隨即,又聽得蹬踏之聲,但見高牆之上有十多個黑衣人飛越前來,穩穩地站落在地。
葉潤警覺心大起,把舒琅護在身後,凝眸注視著這些突然的不速之客,以及和她同時出手想要救護舒琅的黑衣人。眼看他們是自然地站在了一處,並無什麼排斥敵意,顯然這一群並不是與先頭的黑衣人一夥。果然,他們迅速朝著被自己踹倒在地,意欲傷害這家人的黑衣人劈手擊去,將他們一一都擊暈了。
葉潤的腦中迅速地轉動著,被擊暈的,應是謝石雄所派,但這一群後來的呢?她雖做了分析,亦沒有放鬆下來,也許這兩群人並不對付,但也並非和自己就是朋友!不過情況總比兩者皆是謝石雄所派要好些。
忽然,葉潤聽到那黑衣人冷冷地朝她道:“識相的,退下。”
然後她又看到對方提手一揮,就走出了八人,每兩個分彆挾住老人,女子,稚兒的手臂,被抓之人自是不敢再反抗。其餘的出列,把地上的黑一人給拖了過去。
鐘員外見不知何時,這葉公子竟是從天而降,現了此處。他驚魂之下,又急又怨,呼喊道:“葉公子,你攛掇我們報官,讓我們遭了此劫,他們都是謝老爺派來的,求求你了,可得救我們一命!”
葉潤和舒琅聞言,皆是一震。
舒琅也並不愚蠢,她既在旁看了些時候,也明白今夜出現的黑衣人並不是同一撥人。論出手,剛剛的狠辣太多,一看便是為了奪人性命。而這一批人,舉止倒沒有太粗魯。但他們會做出什麼,又怎麼說得準,她附在葉潤耳邊輕聲道:“怎麼辦?官府的官兵呢!”
說這時,那時快,當下,牆門就傳來了一片叫嚷之聲,並且伴之兵器砰砰相接的亂響。
看來是剩餘留外的黑衣人和官兵打了起來!葉潤心裡稍稍一鬆,對金婉兮很是感激,如果官兵初時不願出手,現在必是她說了什麼。
而這片亂響也讓牆內的黑衣人驚詫,他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低聲地接起耳語來。
舒琅見狀,立刻朗聲道:“多謝閣下剛才願出手救我,我看閣下這番作風,應不是什麼惡人。閣下,是否也聽聞了謝石雄的畜生行徑,前來相助的?”
說著,她凝目望向黑衣人,見其渾身上下,隻露出兩隻在月光下精光閃亮的眼睛,驀然心中一動,總覺得像在哪裡見過。
她正迷惘,聽黑衣人淡淡答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姑娘仁心仁德,不懼危險,也想救人於苦難,著實令人佩服。但你身邊這位畏手畏腳,設計害人,卻也真令人厭惡。”
這話既是誇了舒琅,同時,又狠狠地罵了一通葉潤。
葉潤聞言,嘴邊微微冷笑。既是有官兵牽製了外麵留候接應的人,她也不必有顧忌。
她隨即冷道:“多謝閣下對我妻子的讚揚了!”
說著,她以驚雷之勢,迅速前踏,身形之變,如幻影隨形。那八個黑衣人未成想葉潤忽然出手,沒來得及抵抗,亦紛紛被葉潤擊中了脖頸,頓時昏迷。
旁邊,剩餘的黑衣人立刻來回防相攻葉潤,也被她詭異的身法一一繞過去,反倒是各自愛了個肘擊,不少也昏迷了過去。
葉潤仍欲用此身法相攻那領頭的黑衣人,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每前行一步,對方亦用同樣的法子,前行一步,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在清亮的月光之下和身後屋中,透著窗紗而出的幽黃燭火的相纏下,兩個人的身影倒是縹緲瀟灑得非常漂亮。
於是,兩人擦肩而過,誰也未能傷得對方。
舒琅在旁看著,一顆心早就為葉潤提了起來,亦不管不顧,朝葉潤衝去。
葉潤雙眸冷冷一抬,立即伸開手臂,把舒琅擋在後麵,如果是和她同樣的身法,那她就猜到了眼前的是誰了。
她聽到對麵之人高聲驚質問道:“你怎麼會飛鴻踏雪,是誰教你的!”
“是誰教你的,就是誰教我的。”
“不可能,我師父不可能會教你們葉家的人!”
頓時,舒琅眸光一亮,這個聲音,且將人暴露出來,怪不得她覺得這雙眼睛看上去熟悉呢。
是清渚!
舒琅隨即興奮地喊叫起來:“清渚,是你嗎?”
但同時,她亦感覺到脖頸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抓住了,簡直令她喘不過氣來,而她也被迫跟著身後的這股力道移動。
“舒琅!”又是異口同聲,“快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