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盤算著,等保護鐘員外一家報了官,讓謝石雄得了懲治之後,那時葉潤在葉府的處境也會好過許多……
但是突然,她的美好願景被一陣衝殺聲打斷了,遠看,又是一群穿著夜行衣的,如夜色中的潛伏野獸,向她們疾衝而來。而他們手中的一把把發著寒光的鋼刀,就是野獸的獠牙,為了絞殺她們的生命。
舒琅不傻,誰會在山下狙擊他們呢,除了謝石雄的人,還會是誰?顯然他們這次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一望,這次的人數粗看,便有幾十人。
舒琅正有幾分慌張,忽然聽到身邊的葉潤寬慰道:“彆怕。”
雖然這般的敵眾我寡,但神奇的是,隻要葉潤一發聲,舒琅的慌張真被去了不少,而且,葉潤正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感受到了無窮的力量。
她見葉潤不慌不忙地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對著黑衣人間領頭的高聲道:“馮虎,你還怕藏頭露尾?把你的麵罩去了吧。”
“哈,葉少爺真是好眼力。”
葉潤這一喊,那領頭跟著說話,並把臉上的麵罩一摘,往地上扔去。
然後,他的手往上一揮,隻見來勢洶洶的黑衣人迅速分成了兩撥,一撥圍住了葉潤他們的馬車,另一撥圍住了鐘員外一家的馬車。
舒琅不免擔憂,想著就算葉潤武藝高強,那她最多也隻能把自己護住,如何來得及去解救另一輛馬車之人。
但出乎她的意料,另一輛馬車裡竟毫無動靜,無論是前麵用布巾遮擋住麵目的兵士,還是車廂裡看不見的人影,照理,該有驚恐的呼救。
舒琅感覺到了異樣,她抬眸看看葉潤,見她仍是一臉沉著,更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葉潤又高聲冷叱道:“馮虎,你這是做什麼,你可知我是葉府的少爺,你敢得罪我?”
馮虎亦高聲回道:“葉少爺,是我傷害你嗎?應是良山之人要傷害你,我欲救你,隻是敵不過良山之人。”
說完,他痛快且陰險地大笑起來,他真想馬上殺死葉潤了,為報當初的抽鞭之辱,以及奪走夏妍姑娘之恨。
舒琅再也忍不住了,罵道:“馮虎,你好卑鄙啊,你還想把罪推給良山!”
馮虎摸了摸下巴,以無比邪淫的目光望著舒琅,他想葉潤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呢。
舒琅被他看得很是厭惡,正欲要躲到葉潤身後,卻聽那馮虎“啊”的一聲慘叫,原來夜色裡,是有兩枚銀色暗器同時朝著他的右眼飛去,而他是一次也沒躲過。
頓時,馮虎的右眼就是鮮血飛湧,他捂著右眼,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舒琅大覺快慰,可同時又覺驚詫,其中一枚暗器是葉潤所發,而另一枚則是那輛馬車的車夫。
也因馮虎受了攻擊,這群黑衣人一下子沒了首領,便有點失了方寸。
“出手!”
驀地,舒琅聽到了一聲厲喝,是從另一輛馬車裡穿出來的。
舒琅大感詫異,這不是傾雪的聲音嗎!
哦,原來如此!果然,隻見馬車裡,立即有好幾個人影拿劍飛身而出,車轅上的車夫和她身邊的葉潤也隨之一起。
是蕭傾雪,司清渚還有幾個良山的好手一起,他們的武藝全都不弱,況且葉潤的身手也很好,舒琅在旁看著,一顆心早就轉憂為喜了。
“好,打他的頭。”
“啊,葉潤,小心,後麵有人!”
“傾雪,小心,前麵有人。”
“清渚,小心,對方的刀。”
舒琅就像在戲台下觀看演出的觀眾,又是拍手,又是擔憂的,當然她的擔憂遠遠小於她的喝彩。對方雖然人數占優,一是沒了馮虎的領頭,二是大多是為非作歹,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所以一落了下風,就四散潰逃了。
而這馮虎見勢不妙,也是捂著眼睛要逃,又被蕭傾雪射了一箭右腿,隻能嗷嗚著又去捂腿,自是跑脫不了了 。
戰鬥到了尾聲,舒琅望著逃得狼狽的謝石雄一夥人,更是要跳起來笑拍手掌。
但她樂極生悲,兩隻腳在車轅上一個踩空,差點要摔了下來。
“琅兒,小心。”幸好她被葉潤穩穩地接住了,而另外的人見狀,就收了向前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