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立馬回應了,也高興地歡呼著:“好耶!”
“哈?什麼東西?”夏油傑看著這一大兩小合拍的氛圍,有點摸不著頭腦。
五條悟甚至還來了個“巡回演出”,繞著飯桌跑起來,雙手跟笑著的伏黑津美紀拍掌,然後跑摸了摸伏黑惠的海膽頭,說:“真好呢,惠,一年級又多了兩個同學,哎呀這下子有三個女生了,惠要抓緊機會體驗青春哦。”
伏黑惠一臉不爽地回了一個“哈?”的語氣詞。
最後跑回了夏油傑身邊,雙手在他麵前揚了揚,暗示著什麼,無可奈何之下,夏油傑舉起手回應了他,嘴裡不忘說:“真幼稚。”
“但是傑笑了呀。笑一笑總沒壞處嘛,我啊,還是更喜歡看到笑著的傑。”五條悟抓著夏油傑的手沒鬆開,與他十指相扣。
“AO之間能隨便牽手的嗎?你倒是多注意點距離感啊。”話是這麼說,夏油傑也沒鬆開手,便任由著五條悟這樣牽著他,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麼親近吧。
至於孩子們呢,早就在“父母”秀恩愛前,便很有眼色地離開了,第一次“家庭聚會”,就這樣拉下帷幕了。
晚上。
五條悟回到房間後,他的電話剛好響了,是伊地知。
“五條先生……今天早上你要我查的資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匆忙地讓我查這麼多東西……”打工人伊地知唯唯諾諾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他想要抗議,然而後半段說著說著便沒了底氣,抱怨的話越來越小聲。
“噢,辛苦了。”果不其然,五條悟完全無視了伊地知的話,很隨意地回了一句,手上打開了平板,將他讓伊地知查的資料調了出來,一眼十行地看了下去。
意識到五條悟這種“我不僅不知錯還不打算改”態度的伊地知默默地在內心歎了口氣,儘心儘責地向五條悟補充了一些上麵沒有的事情:“根據目前的調查顯示可以判斷,夏油先生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普通人,看不見咒靈,也沒有術式,是非咒術師,他的履曆也沒有問題,就是一般人的經曆,真要說奇怪的地方,也就是比常人倒黴。”
“哈,普通啊。”五條悟歪頭夾著手機,另一隻手則是敲著平板的屏幕,神色不明地看著上麵的一行字,緩緩地說道:“七歲的時候失蹤了一次,十七歲的時候也失蹤了一次,偏偏兩次失蹤什麼都查不到。傑是什麼香餑餑嗎?怎麼老是走丟?”
“那要查一下嗎,五條先生?”
“嗯……”五條悟思考著。
倒不是他不信任夏油傑,隻是要想明白夏油傑身上的事情,想明白為什麼五條悟他會“詛咒”夏油傑,他還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判斷。而現在越查夏油傑這個人,他就越發覺得有問題,十七歲失蹤那次在夏油傑的坦白下,五條悟已經了解到整件事的全貌,他並不覺得夏油傑有在欺騙他,所以他也不打算繼續查下去了,沒有意義。
但是七歲的那次失蹤,信息太少了。據報告所說,七歲的夏油傑與父母居住在仙台,正值仙台七夕祭舉辦的時候,孩子似乎是悄悄地溜出去玩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就是失蹤了一天一夜,怎麼找都找不到,最後昏迷的孩子突然出現在祭典的入口,被人發現了。孩子被發現時除了身上有點臟,沒有其餘外傷,但就是昏迷不醒,過了一周後,才緩緩醒來,問起發生了什麼,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反正人相安無事地回來了,也就沒深究下去,最後便成為了一宗懸案。
這幾乎和十七歲那次失蹤的軌跡一模一樣啊。而且,似乎從七歲之前,夏油傑之後的人生軌跡才變得奇怪起來,明眼人就覺得有問題,雖然大概率很難查出什麼,但是,還是查一下吧。
就這樣,五條悟便吩咐下去了,而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五條老師。”是伏黑惠,一打開門,五條悟便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是一份切好的蘋果派和一杯熱牛奶,他說:“這是夏油先生讓我拿給你的。”
“哎呀,傑真體貼,謝謝惠啦。”五條悟笑嘻嘻地接受了夏油傑的投喂,熱乎乎的蘋果派咬在嘴裡,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嘴裡爆開,好吃到仿佛讓五條悟瞬間長出了耳朵和尾巴,不停地在搖擺著。
然而完成了任務的伏黑惠沒有離開,他帶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想對五條悟說什麼,最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說:“老師,你覺得……夏油先生這個人,可以信任嗎?”
也不怪伏黑惠這麼問,他隻是覺得五條悟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太信任了,他摸不透這算是不是壞事,但他知道五條悟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五條悟是他的老師,所以他信任著五條悟,知道他不會出錯,可他還是忍不住地詢問了一句,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師受到傷害。
“雖然不知道老師想做什麼,但是還是多點警惕心比較好吧,特彆是剛認識沒多久的人。”
“惠真好,竟然會關心我啊。”五條悟揉了揉海膽頭,自信地說:“沒問題,我可是最強的!”
“算了……隨便你了。”知道自己勸不動五條悟的伏黑惠很快就放棄了。
伏黑惠隨後還給五條悟傳達了自己那不靠譜的父親的話,棒讀一樣的語氣說:“我父親讓我跟老師傳達:‘你該不會真的要去結婚生子了吧,不要什麼任務都交給我啊,我可是很忙的,休息了兩天也夠了吧,趕緊做你該做的事情’。”
“哈哈,我猜他原話肯定比這更難聽。”伏黑惠聽了這話也沒反駁,默認了。
五條悟也不在乎對方這惡劣的態度,他笑著說:“惠,你給我把話傳回去:老子真金白銀買下了你,就給我好好打工吧,小白臉。”
“哈?誰要幫你們傳話,你們不是原始人,有手機這種東西吧。”
“誒,我才不要給他打電話。”
等伏黑惠走了後,五條悟懨懨地在平板上點開了最近交給他的任務,嘴裡還一直喃喃道任務啊煩人的任務啊,最後手指一挑,選定了一個任務。
“就決定是你了!”
夏油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在漫無邊際的平原,他的下半身完全深陷在有半腰高的蘆葦叢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隻能摸著眼前的蘆葦,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走著。
直到他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因為夏油傑能感覺,這不就是他本人嗎?
但,那是他嗎?夏油傑想。
眼前的這個人有著一頭很熟悉的黑色長發,紮著個半丸子頭,卻穿著一身他並不熟悉的袈裟袍,而在看到這個身影的那一瞬間,他的靈魂似乎在顫動著,他變得沒辦法思考了,他的腳像被控製了一樣,不自主地向前走。
就在即將碰到那人之前,夏油傑心頭突然冒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這時,他的身後有人拉住了他的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小孩子的聲音:“喂,彆過去了,會被吞噬的。”
夏油傑就像醒悟了一樣,終於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隨之而來的,周圍的場景“砰”的一聲像玻璃碎裂一樣全部裂成碎片,化成碎屑消失在黑暗中。
而在帶著人影的那塊碎片即將消失之前,夏油傑看到了,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然而一道蜈蚣一樣的縫合線橫跨在他的額頭,仿佛將他的腦袋劈開了兩半。
隻見那個人張開了嘴,用著嘴型緩緩地說了一句:“我·們·下·次·再·見。”
夏油傑愣了一下,但是他手上被人用力一拉,將他的思緒又拉了回來,他轉過頭,隻見一個黑色頭發的孩子正在拉著他往反方向走,夏油傑完全看不清這個小孩子的樣子,他手裡似乎拿著一個發著藍光的提燈……不對,仔細一看,這是一個關著一隻藍色蝴蝶的籠子,在黑暗中發著藍光。
莫名其妙的夢,突然出現的人,夏油傑搞不清楚這個夢在預示著什麼,他隻能遵循著內心的想法,問著眼前的孩子:“你是誰?”
那個孩子沒有回答,他停下了腳步,說:“你該醒了。”
他說這話的同時,夏油傑感覺到自己的腹部遭到了重擊,一米九的大白貓直接砸到夏油傑的身上,讓他瞬間感受到什麼叫做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傑,起床啦!”
夢被打斷了,一切又再次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白霧,他想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什麼。
夏油傑睜開了雙眼,被五條悟那張閃閃發亮、精神奕奕的臉來了個近距離的美顏暴擊,相比下來,感覺自己完全沒睡覺的夏油傑又疲憊又虛弱地回了一句:“悟,AO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這種事情無所謂啦!比起這個——”
“傑,我們去北海道泡溫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