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一金一黑兩個嬌小的女生站在白漆木門前,有些許猶豫,又有點激動,最後還是金發的女生先按下了門鈴,兩人手牽著手局促不安地等待著門後的人出現。門一打開,兩人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後,便瞬間就露出了笑容。
“夏油爸爸!”
不怪菜菜子和美美子開心,畢竟她們與夏油傑聚少離多,能見麵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即便已經健康地成長為高中生的模樣,菜菜子和美美子依舊像小孩子一樣撲進夏油傑寬厚的懷抱裡,於她們而言,夏油傑就是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重要之人。
穿著圍裙的夏油傑自然接住了兩人,溫柔地回抱了她們,一邊輕輕撫摸著她們的腦袋,一邊說:“辛苦你們了,這一路上來得不容易吧?抱歉,這麼急著讓你們趕過來。”
“不辛苦!如果是夏油爸爸的話,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去做的!”
“沒錯,即便夏油傑爸爸把黑貓說成白貓,我們也會這樣認定的!”
雙胞胎像乖巧的女兒一樣各自抱住了夏油傑的胳膊撒嬌,眼裡充斥著對夏油傑無限的依賴和信任,見狀,“爸爸”夏油傑隻好高興又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而這時,夏油傑的後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腦袋,五條悟仗著自己長得比較高,尖尖的下巴直接抵在夏油傑的肩膀上,雙手直接從後麵環住了夏油傑的腰,遠看就好像掛在他身上一樣。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隔著方框墨鏡,居高臨下地看著還沒到他胸高的女生,淡粉色的嘴唇裡吐出並不讓人愉快的話:“嗚哇,傑被兩個高中女生喊爸爸,這場景好像有點不妙啊,我可以舉報嗎?”
雙胞胎的視線便一下子被突然出現的五條悟吸引住了,她們瞬間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她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但隨後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兩人很有默契地在夏油傑和五條悟之間來回掃視。
似乎是因為前麵夏油傑在五條悟麵前說了點心裡話,稍微露出了一點脆弱,五條悟突然間就變得十分親近夏油傑,在夏油傑麵前他時不時地會卸下了術式,就好像現在,那溫熱的軀體直接貼在夏油傑的背部,燙得他後背和胸膛都有點熱。明明夏油傑的本意是讓他遠離自己這個“危險源”,怎麼好像弄得五條悟越來越接近他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有點不妙啊。
於是夏油傑歎了口氣,很無奈地說:“悟,你現在的動作讓我覺得更不妙。”
他一用力將圈再自己腰間的兩隻手拂下,便帶著自己的兩位養女走了進去,而落後在他們身後的五條悟還很不解地大聲反問著:“誒?為什麼?”
“你自己知道。”夏油傑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今天的洗塵宴是由夏油傑當主廚,平日裡五條家的料理擔當伏黑津美紀便來當副手,沒過多久,剛放學回來的伏黑惠也加入其中幫忙做點簡易小菜,唯獨五條悟本人,活像根礙事的柱子在廚房四處晃悠,所幸的是,被礙事的隻有夏油傑一人。
實在忍無可忍的夏油傑開始指揮著五條悟做事,像訓貓一樣,意外的是,貓貓還很聽話,做完了還很認真地盯著鏟屎官的一舉一動,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彆人做飯一樣。
夏油傑看五條悟盯得這麼認真,還以為他餓了,就夾了一小塊厚蛋燒,問:“要試下嗎?”
其實並不是很餓的五條悟沉吟了一下,下一秒便輕快地回了一句“要”,他低下了頭,手抓著夏油傑的手腕,將那一小塊厚蛋燒送進嘴裡,或許是因為食物剛出爐還很燙,淺色的嘴唇被燙得有點發紅。
“不是甜的啊。”五條悟有點嫌棄地說。
“我做的就是鹹的,你也少吃點甜的,多嘗點其他味道吧。”不愛吃甜的夏油傑做了鹹味的厚蛋燒,習慣性放了些蔬菜丁和火腿丁,但很顯然這並不是甜黨五條悟所中意的。
“我想吃甜的,傑給我做嘛。”
“不做……還要另外做一份,多麻煩啊。”
而在一旁的伏黑惠看著兩人之間那親密無間的互動以及那不顧他人死活的恩愛氛圍,他想起那條或許並非空穴來風的謠言,陷入了沉思。
畢竟他從小便被五條悟收養,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他總覺得五條悟並不是那種會親近他人的那種人,幾乎每個咒術界的人都認為桀驁不馴這個詞語是和五條悟這個人綁定在一起了,無下限術式更是將他本人和這個世界完全隔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似外熱的外表下,是一顆永遠無法捂熱的心。要是這樣的人會這麼親近另一個人,不是真正的愛情是什麼?
還是說五條老師這麼做有什麼深意嗎?
伏黑惠看了看正在纏著夏油傑做甜味厚蛋燒的五條悟,心情有點微妙,這種微妙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他看到飯桌上五條悟那邊擺放了一份明顯放了很多牛奶和奶油的厚蛋燒,幾乎算不上一道菜,更像是一道甜品。
嘖,竟然還是雙向奔赴。
“那麼!我宣布,第一次家庭聚會,正式開始!”大家互相交換了名字後,五條悟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燦爛得過分的笑容,大聲宣布著“家庭聚會”的開始,一下子驅散了有點沉悶的氛圍,緊接著他雙手合掌,大聲地說:“我開動了!”
看在五條悟這麼來勁的份上,其他人也隻好跟著說我開動了,而夏油傑更是“噗嗤”地笑了一聲,原因無他,他隻是覺得五條悟說的這話還挺有趣的,明明在場的所有人之間都毫無血緣關係,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相聚在這裡,熟悉程度僅限於剛交換的名字,就這種情況五條悟竟然說是“家庭聚會”什麼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但是夏油傑感受到這久違的熱鬨的氛圍,心情還算不錯。
俗話說,食不言寢不語,然而在五條悟的人生字典裡,從來都沒有這句話。五條悟似乎對雙胞胎有點好奇,因為不久前才聽了一個“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下一秒便出現在他眼前,他便直接問了雙胞胎好幾個問題,例如姓名啊年齡之類的,很平常的問題,隻是盯著她們的眼神有點過分專注,讓雙胞胎有點如坐針氈,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悟。”坐在五條悟身邊的夏油傑還以為他起了點什麼壞心思,他戳了戳五條悟的腰,暗示著他收斂點。
偏生五條悟完全沒理會,反而還很不滿地對夏油傑說:“傑,你摸了我的腰,這是要收錢的。”
夏油傑語塞,這人是完全讀不懂氛圍的嗎?再說了,戳一下就算摸,那五條悟剛剛摸了他那麼多次他都沒收錢呢。
他隻好說:“我是在提醒你收斂一下,菜菜子和美美子比較膽小,彆嚇唬她們了。”
“哎呀,我又沒做什麼,隻是看一下而已。再說了——能看見咒靈的人,如果膽小的話可是活不到這麼大的喲。”
“原來她們能看到咒靈的嗎?”夏油傑倒是有點驚訝了,他本身是個普通人,自然對雙胞胎經曆的事情不太敏感,而五條悟正好有一雙好眼睛,再結合一下夏油傑之前闡述的故事,他一下子就明白又是一個非咒術師迫害咒術師幼崽的故事了。
“不僅有咒力,而且有術式,哎呀竟然一下子撿到了兩個咒術師苗子,傑運氣可真好呢。”
“咒靈……是指經常出現在夏油爸爸身邊那些怪物嗎?”菜菜子問道。
“有些我們可以消滅掉,但是大部分情況下我們對它們無可奈何。”美美子有點氣餒。
“是喲,看樣子你們也嘗試過祓除了啊。”
“那也太危險了,你們怎麼不和我說?”夏油傑有點不讚同地看著雙胞胎,即便他還沒見過與咒靈戰鬥的真實場麵,但是他打從內心裡覺得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因為……我們也不能光看著它們要傷害夏油爸爸。”
“因為這也很難跟一個看不見的人解釋吧。”五條悟笑了笑,然後對著雙胞胎說:“怎樣,要不要來當我的學生,來學習一下怎麼成為一個咒術師吧!”
“悟……”溺愛孩子的夏油傑並不想讓菜菜子和美美子進入到這個世界,但是雙胞胎倒是有不一樣的想法,她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語氣充滿期待地說:“如果我們當了咒術師,就能變強,然後就能保護夏油爸爸嗎?”
“那可不太行呢,你們太弱了。”五條悟搖了搖頭,雙胞胎聽到這話有點失望地低著頭,他接著說:“但是!在我這個最強的教導下,肯定可以做到,所以,來當我的學生吧!”
眼看著雙胞胎就要答應下來,夏油傑立馬打斷了對話,對著她們說:“等會!我說,菜菜子,美美子,你們真的想好了?你們應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如果沒有夏油爸爸的話,我們也活不下去啊。”
“而且,我們討厭弱小的自己,我們也想變強,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你們……”夏油傑有點恍惚,記憶裡那兩個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成長為兩個勇敢堅強的女孩呢,他覺得自己沒有了理由阻止他們了,溫柔地笑著說:“好吧,既然是你們想做的事情,我就沒有理由阻止你們了。”
“夏油爸爸……”女孩們有點感動地看著夏油傑。
而這時,氣氛破壞者五條悟在旁邊說:“所以就是說爸爸他真的擔心得太多啦,放心吧女兒們,有媽媽我在,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哈?搞什麼,你在自稱什麼‘媽媽’啊!”
五條悟無視了夏油傑的話,跑去跟女孩們拍掌,歡呼著:“那麼,‘夏油爸爸保護聯盟’就這樣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