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私人領地,不速之客(1 / 2)

話音剛落,整片回廊都靜了下來。

聞人衿玉將女皇陛下送出莊園,又獨自欣賞了一會兒夜景,繞開盤踞在一樓的媒體記者,沿著一層層階梯往上。

她原本打算找阿淞問些事情。

她聽見了剛才的響動,還以為是阿淞弄倒了花瓶,阿淞是個心思很細致的人,肢體卻有些笨拙,偶爾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點小紕漏。

聞人衿玉聲音含笑,揶揄道:“阿淞,你的薪水又要被扣光啦。”

直到走近了,看清眼前景象,聞人衿玉一愣,“哥哥?”

聞人衿玉快步上前,匆忙檢視哥哥的身體狀況,手足無措,神情焦灼,“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受傷?”

視線往下看,聞人時濯雙臂垂下,手背上有血珠滾落,是剛才揮倒燭台時被劃出的傷口。

兩人同時發現了這一點。

聞人時濯動作一頓,很快收回了手,安撫式地一笑,“不小心撞到燭台,是我的錯,不要責怪阿淞。”

聞人衿玉當然不會在意一個燭台,她關心的是哥哥為什麼會受傷,她忍不住蹙眉,仔細觀察聞人時濯的神色,“還頭暈嗎?醫生讓你多休息,為什麼不遵照醫囑?”

聞人時濯輕聲歎息,有些無奈,“休息得夠多了。”

聞人衿玉並不讚同,還要再問,卻被阿淞拽了拽衣角,阿淞在身後擠眉弄眼,示意她把視線再往裡轉一轉。

她抬眼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陰影處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半明半暗間,年輕男性的麵部輪廓十分明晰,線條感強烈,周身氣質極具侵略性,目光卻沉靜。

假如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聞人衿玉會願意承認,他稱得上十分英俊。

“……他怎麼會在這裡?”聞人衿玉回過頭來,向阿淞詢問。

阿淞隻得解釋一遍,原本應該很快結束的工作,因為她過多的考慮,過多的斟酌,遲遲沒能完成。

聞人衿玉接過了阿淞手上的圖紙冊,有些訝異,“還有這麼多空置的房間,上個月我請曲女士替我新開辟一間琴房,她卻告訴我,空間不夠,施展不開。”

阿淞竊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不能是曲女士嫌棄您的琴聲太吵吧?”

聞人衿玉皺了皺鼻子,卻沒再說什麼,她和助理阿淞的關係一向親近,大概是相處時間足夠久,除去工作之外,還多了些姐妹一般的感情。

她隨意翻了翻圖紙,心裡卻有彆的打算,她把冊子還給阿淞,說道:“阿淞,我想提一個建議,下次如果還要幫彆人挑選房間,可以先問一問他本人的意願。”

“霍諶。”這是聞人衿玉第一次念出這個名字。

她走近了些,快要走到陰影的邊緣,問道:“你會不會介意……住得離我近一點?”

這片空間又是一靜,阿淞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麵對這句話,那位姓霍的alpha本人還沒有如何反應,反倒是時濯少爺的臉色先變了。

聞人時濯大概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倉促間發出兩個語義不明的音節,引來了聞人衿玉的關注,她用眼神詢問:什麼?

“我很樂意。”霍諶說道。

這是當然了,阿淞暗暗想到,從來就不會有人拒絕衿玉小姐,不管她提出的要求是什麼,語氣姿態又如何,是勢在必得還是漫不經心,她總會得到想要的答複。

問題解決了,但現場氣氛微妙,聞人衿玉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打算先和哥哥聊一會兒天,回頭再去找阿淞單獨談話。

她心想,哥哥中毒昏迷,應該被家人環繞關照才對,然而所有人都在為了她忙碌奔走,他感到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聞人衿玉和聞人時濯並肩登上階梯,打算去看看建在六樓的一座玻璃花房,聽園丁說,有種蘭花喜歡在夜間開放。

霍諶眼神一動,不自覺地追隨著那道身影,在剛才的幾個瞬間,一觸即發的焦灼被他忽視,他隻發現了一件事情,聞人時濯的衣領上彆著一枚珍珠胸針,樣式工藝和衿玉小姐的那隻耳環很相似。

衿玉小姐。

霍諶收回目光,冷淡地離開。

*

阿淞也離開了這處轉角,她感到有些苦惱,一盞燭台而已,庫房裡俯拾即是,沒什麼可惜的。但燭台為什麼會倒?假如她說是親眼看到時濯少爺動手揮倒的,管家曲女士會相信嗎?

彆說曲女士了,就連現在,脫離了剛才的奇怪氛圍,阿淞自己都開始懷疑,剛才所見會不會隻是自己的臆想?

阿淞心不在焉,跨出大門時略過了一個人影,卻絲毫沒有在意。

“等等!”人影卻開口叫住了她,語氣不太友善,“雲淞女士,請留步。”

阿淞回過神,認出那是寄居在莊園裡的客人,聽說是聞人公爵的遠房侄女,白珞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