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拉著行李箱慢吞吞的走向立著“新生接待處”五個大字的帳篷。
“同學你好,我想問一下女寢B棟怎麼走?”
學校的地圖她隻低頭看了一眼就沒再看,對於一個路癡來說,地圖畫的再怎麼漂亮她也看不懂。
她曾經為了省錢開著導航步行找楊岸的酒吧,繞著商場硬生生轉了五圈也沒走明白,最後打車不到三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當時司機看她的表情一言難儘,安酒的表情也沒好看多少。
大概接待處的人都去吃飯了,隻留一個人趴在桌子上。
太陽曬的安酒實在煩躁,加上頭痛她現在隻想趕緊去宿舍躺一會兒。
桌前的人似乎睡著了,她等了一會兒又嘗試著看了看地圖,哪怕穿著裙子身上都出了層薄汗,周邊更是一個人也看不到,沒辦法隻能麻煩這個唯一的稻草。
安酒耐著性子敲了敲桌子又問了一遍:“同學,打擾一下,女寢B棟怎麼走。”
桌子上的人慢慢抬頭。
看清容貌的那一刻,安酒覺得更煩躁了。
熟悉的桃花眼。
視線下移,高挺的鼻梁,再往下,脖子上掛著一個工作牌。
上麵方方正正的印著幾個大字 —— 學生會主席:江清言
如果昨天沒見過的話,安酒現在應該會很驚喜。
要不要這麼巧?
A市這麼小嗎?
安酒有片刻失神,她昨晚乾什麼了來著?
江清言看到安酒也是一怔,女生冰藍色的吊帶長裙,化了妝,褪去紅裙,比起昨晚的大膽張揚,今天的她好像多了份距離感。
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江清言意味深長的看著安酒。
“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安酒回過神,心裡一緊,緊接著便是忐忑。
誰知道她隨隨便便調戲的一個人竟然和她一個學校還是學生會主席。
她的運氣可能真的不好,進學校前就得罪了學生頭頭,安酒覺得她的頭更疼了。
為人處世第三條:識時務者為俊傑,乾|不過趕緊跑。
“抱歉,你認錯人了。”安酒扯出一個笑容,拽著行李箱轉身就走。
地圖看不懂還有嘴,她就不信這麼大的學校還找不到一個問路人。
剛轉身,迎麵就碰見一群人。
“……”
最先認出安酒的是薛楊,昨天被安酒一把推到一邊,至今念念不忘。
奈何主席禁令任何人不準提那件事,薛楊也隻能偷偷在背後念叨。
但沒想到剛剛還念叨的人現在就出現在麵前!
“小姐姐,你怎麼在這?不會是來找我們主席的吧!”薛楊有些錯愕,畢竟安酒昨晚的“流氓”行為曆曆在目,眾人驚歎、眾人膜拜。
安酒第一次感受到能摳出三室一廳的尷尬。
嗬嗬,誰來找你們主席!
她想說你們認錯人了,但是前後赤裸裸的目光打在身上,有些心虛。
一群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不知誰開口:“你是新生?”
安酒:“……”
不,她不是,安酒在心裡反駁。
“挖槽。”薛楊不可置信的看向安酒:“不是姐姐,是學妹?!!!”
安酒:“……”
看著眼前的一群‘熟人’,安酒歎了一口氣直接擺爛:“我確實是新生,麻煩問一下女寢B棟怎麼走。”
“……”
驚愕過後,還是薛楊接過安酒的行李,帶她去找女寢B棟。
安酒手裡沒有行李箱,走的飛快,頭也不回。
剩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統一看向椅子上悠閒的人。
江清言眉毛一挑:“沒事做了?”
眾人唰的一下散開,心裡默默為安酒祈禱。
這邊薛楊領著安酒往女寢B走,一路上嘰嘰喳喳,吵得安酒腦仁疼。
奈何人家是學長,還好心的給她引路、搬行李,她總不能讓人家閉嘴吧?
在安酒的耐心值快要歸零的時候,女寢B終於到了。
安酒幾乎一瞬間完成了接行李箱、感謝、轉身的一係列工序。
“學妹!”
安酒努力的維持微笑,轉身看向薛楊:“學長還有什麼事嗎?”
薛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糾結的開口:“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說起你呢,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
安酒:謝謝您嘞,請不要再說了。
“就……就是……你要小心言哥。”薛楊臉紅著開口。
安酒怔住,薛楊環顧四周向前兩步,小聲道:“言哥,就是你昨天那啥的那位,你以後能躲就儘量躲著點,千萬彆被他的皮囊迷惑,這個人可記仇了,但凡吃過的虧他都要想辦法報複回去。”
薛楊還有一些話沒敢說完,學妹來第一天就扔給人家一顆“定時炸彈”,多少有些不道德,但是不提醒一下吧,薛楊還良心不安,隻能淺淺告誡一下,剩下的就看命了。
安酒反應過來明白這個碎嘴學長是在幫她。
心裡的不耐少了一些,看向薛楊真誠道:“我知道了,謝謝學長。”
薛楊被安酒的笑容晃了一下,傻嗬嗬道:“不……不用謝……”
見他一直傻笑,安酒抽了抽嘴角,轉身拉著行李箱上樓。
等薛楊回神,早就沒有安酒的身影。
按照學生信息,安酒找到了寢室。
門上的掛牌方方正正: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