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來哽咽的點頭,說:“夢見一頭可怕的妖獸,他……很可怕。”
“多大人了,還做噩夢。”薑源溫柔的笑笑。
薑雲笙也感慨地說:“就是,妖獸算什麼,你母親……”說到這裡,薑雲笙直直的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時,薑柔端著一碗湯藥,低眉順眼的走進來。
“皇姐,你醒了?湯藥已經熬好了……”
“來來,快喝,柔兒親自給你熬的藥。”薑源在一旁溫柔的說話,薑來本來都接過碗了,心裡突然一哆嗦。
她想起前世,薑柔端給她的那一碗長恨無垠水,看著麵前濃稠的藥碗,隻覺得兩世重疊,這碗藥是都怎麼都喝不下去的。
“我不喝,拿走。”
薑來推開藥碗,跳下床來。
薑源看她麵色紅潤,且能蹦能跳的,就由著她去了。
“微……阿月呢?”薑來隨意的問了一下,她發現,在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薑來恍然大悟,試圖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什麼麵首啊!那小子毛都沒長齊。”
薑源薑雲笙一起呆住,尤其薑雲笙,滿臉都寫著:我女兒竟然了解得如此深入幾個大字。
隻有薑柔,不知所雲,她感覺薑來突然對自己很冷漠,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發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皇姐,張福好歹是天神宮的二管家,你殺了他,我們薑國就麻煩了。若是其它原因都還好,你就因為一個男子,這……”
薑柔一臉為難的模樣,她巴不得薑源和薑雲笙一起發怒,斥責薑來,最好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再也抬不起頭來。
可是薑源隻是皺眉,薑雲笙也隻是歎氣,連著說了好幾句“家門不幸”,兩個人竟是連一句斥責的話都沒有。
看到他們這麼袒護薑來,薑柔低下頭,拿著藥碗的手捏緊,這種偏愛和寵溺,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薑來整個人都愣住,似乎很意外,她呆呆地問:“張福死了?怎麼死的?”
薑雲笙無奈的拍手,跺腳,道:“你殺的唄?眾目睽睽之下,你未必還想抵賴?天神宮要是找我們的麻煩,這可怎麼辦啊?”
薑雲笙急得原地打轉,他甚至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先把薑來送出去,避一下風頭。什麼都好說,這個寶貝疙瘩一定要先護住。
薑源難得的嚴肅起來,說:“來來,從今天起,你不許和天神宮的那名弟子相見了。”
“為什麼?”薑來不解。
薑源頗有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心痛感覺,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說:“你現在是有婚約的人,堂堂公主,養個麵首,傳出去不是貽笑大方?”
薑來著急地反抗:“皇兄,你不能把我們分開,你把我們分開,我可能會死的。”
薑來這話一出,薑柔眼睛都亮了,期待的喃喃自語:“皇姐,你們的感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薑源瞪了一眼薑柔,他正欲說話,上一秒還活蹦亂跳的薑來就吐出一口血來。
薑來抓住薑源的胳膊,痛苦的說:“快,帶我去找那小子,再晚就來不及了。”
話剛說完,薑來又痛苦的彎下身子,吐出第二口血來。她胸口傳來的疼痛,簡直要命了!那小子到底在乾嘛?
薑源見此,不敢再耽擱,一把抱起薑來,往薑國的地牢走去。
薑國地牢。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薑來相信,她麵前的微生月見已經死了。
微生月見被捆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架上,他的身上不見血,整個人卻很虛弱。神奇的是,他明明處在很落魄的境地,卻一點都不慌亂,甚至還有空調侃薑來。
“小公主,你要是再晚來兩步,我們就要一起奔赴黃泉了。”
薑來歪在椅子上,同樣的氣若遊絲,她瞪了微生月見一眼:“你惡不惡心?死了都還要拉個墊背的?”
上一世就算了,這一世,你想都彆想。
微生月見咧開嘴,笑得燦爛極了,慢慢地開口:“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微生月見是被薑源下令關起來的,他認定,微生月見是有點子陰謀詭計在身上的,因此他下了死命令,要從他的嘴裡挖出東西來。
薑源檢查過,破魂神釘沒有喂毒,而且,薑來隻是一個煉氣初期的小丫頭,而張福卻是築基期。
薑源雖然沒有目睹那天演武場的情況,但是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薑來能以一人之力殺死張福。
他自己的妹妹有沒有這樣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所以問題,隻會出在這個天神宮的小子身上。
薑源甚至揣度起微生月見是刻意嫁禍給薑國,好日後對薑國發難。
“你哥哥很聰明。”微生月見中肯的評價了一句。
薑來抬眼,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因為他猜到是你殺死張福,然後嫁禍給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