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掃了一眼周圍，抬腳就朝一個方向走去，直至麵前出現一個和周圍彆無二致的煉屍毒罐。

從毒罐裡隱約傳出隱忍的痛呼聲，聲音稚嫩而虛弱，偶爾會發出敲擊聲，以模糊不清的聲音。

一直重複著一句話：“你的妻子琪霏還在等著你回家。”

毒罐外，依靠著的毒人喃喃自語，理智殘存，想解救她卻又再次毒發。

他的身上掉落幾張泛黃的破紙，“琪霏吾妻”四個字落筆微重，字跡淩亂，仿佛在意識掙紮中寫的。

畫麵一轉，溫柔站在破舊的孤兒院外，一抬頭就見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孩”咬著牙翻鐵欄杆。

其他孩子可能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爬上去了，有人故意叫來了老師，其他人頓時如鳥四散跑了。

“男孩”果然被訓了一頓，晚飯時罰站看彆人吃飯，餓著肚子回去睡覺，結果掀開被子全是水和泥土。

有人蒙著被子喊了一聲“怪胎”，然後咯咯的笑起來，引起更多的笑聲。

天真無邪的童音變成了魔音，回蕩在“男孩”耳邊，也回蕩在溫柔耳邊。

“重複的播放這些，你不耐煩，我都看膩了。”

眼前的畫麵被平靜的聲音打破，如同鏡子碎成一片片，恢複黑暗。

溫柔波瀾不驚地開口：“還不出來嗎？潛伏了這麼久，哪怕是係統殘自帶的病毒，也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

“你放屁！”

一道非男非女的電子音響起，聲音充滿了憤怒，像破音響一樣難聽。

“那種劣質品怎麼可能是我，我是高等星球研製出的智能產物！”

溫柔：“智能產物再智能，也是人類開發研製出來的非生物體，連畜生也不是。”

係統碎片尖叫：“我當然是畜生——不！我的意思是我是畜生——啊！我要滅了你的魂體，愚蠢的——”

“人類？”溫柔挑挑眉，替它補充道。

“嘖，這麼中二的話，你是熱血漫畫看多了，還是出廠前腦子被病毒感染了？”

“你腦子才被病毒感染！”

下意識罵了一句，係統殘片才反應過來被她繞進去了，立刻扯開破銅嗓子嚷嚷道：“你竟然合夥天道算計我！”

溫柔一臉無辜地攤手：“天道和我又不熟，區區一介凡人，它憑什麼為了我，拿雷劈死你？”

“那——那為什麼天雷就逮著我劈？”

“你是非法偷渡者啊！愚蠢的係統。”

係統殘片氣得想跳腳，但它沒有腳，隻能無能狂怒：“你也算偷渡者，為什麼它不劈死你！”

溫柔無奈地聳肩：“可能是我原本就來自這裡，恰好被你捕捉到，拐去了其他世界。”

“啊啊啊——我不管！今天你死定了！”

一根根魂絲纏上了溫柔的四肢，像吸血一樣汲取她的魂體修補自身。

溫柔心中一沉，不禁眉頭緊鎖，麵色凝重道：“你不是純粹的係統。”

“是啊！你現在才發現？”

係統殘片的聲音雀躍，像得到了禮物的少女，不介意多說幾句。

“實話告訴你吧！我原本就是人，隻身體先天不足，將意識存入電腦中，借由你們這些小世界的人複活。”

“唉……可惜她們太弱了，很快就用不了。”

溫柔馬上反應過來：“你說的‘她們’，是那些怨念的來源？”

“是呀！”

係統碎片的聲音漸漸恢複少女該有的嬌憨：“很快，你就會像她們，隻留下怨念，供我揉搓驅使，催化更多的魂體成為我生命的養料。”

“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比她們更強，得到我的青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