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熟悉的字眼,邱大哥罵罵咧咧道:“又是這個小賤人,之前就有個男的拿了個假文件給我要解藥,這次又來!”
“之前?”遊烈汲取男人的關鍵詞,但眼下的緊要任務是救邱秋,他拉回主題,“你他媽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搞死你。”
邱家大哥似乎打算魚死網破,“那你弄死我吧,反正邱家也快玩完了,我不建議再拉一個一起死。”
遊烈昨天調查的時候就知道了邱家這位大哥是個敗家子,將家產拿去外麵賭,結果輸了個精光不說,還欠下一筆不小的債務。
於是這姓邱的開始策劃盜取如今第一豪門大家的段家機密,拿去換錢。
遊烈看著男人極度絕情的態度,直接上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你媽的不說是吧?”
隻見這紅發少年拿出一把匕首,在邱大哥臉上比劃,“你說我是先割你眼睛好呢,還是鼻子呢?”
好賭又貪生怕死的邱大哥原本賭眼前這人沒拿到解藥前不會殺他,結果沒想到這人還玩這麼一出,立即變了臉色訕笑道:“大哥大哥我錯了,解藥我這就給你。”
“彆想玩什麼花樣。”遊烈鬆開腳時看著男人爬起來,有些憤憤地又抬腳踹了那人的屁.股,語氣不善道,“滾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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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守在病房裡的段之懸終於等到了遊烈的到來,他氣喘籲籲地扶著病房的門,語氣雜亂,“表哥,解藥在這裡。”
遊烈舉著一個小罐子,裡麵隻有一個棕色的大藥丸。
段之懸拿過藥,扶起紮著輸液管的程幺,他將藥塞進少年的嘴裡,水還沒倒進去就見這顆藥被吐了出來。
“好苦。”少年模模糊糊地說。
段之懸思忖一秒,仰頭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將藥丸再次塞進程幺的口裡時直接對嘴吻了過去。
苦澀瞬間彌漫在口腔裡,可隨之而來的愛欲立即淹沒了這點苦。
他們互相擁吻,在淩晨寂靜的病院裡,隻有遊烈見證了這場偏離軌跡的愛。
終了,遊烈轉身離開,和剛巧趕來的裴顏擦肩而過。
裴顏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他麵色平淡,畢竟這樣的場麵已經在他眼前上演過兩次了。
第一次也是醫院。
第二次是他與公司合資人周轉後勞累地奔往酒店,那會兒他還是沒忍住想去再見一見程幺,結果卻發現程幺進了段之懸的房間,之後裡麵傳出的曖昧至極的聲音。
這一次,裴顏居然還有些輕鬆了起來。
他大概,真的該放手了。
裴顏轉身,安安靜靜地走了。
皎潔的月光裡,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倒映在醫院長廊裡光潔的瓷磚上。
裴顏站在醫院入口前,身邊的遊烈則一言不發地蹲在台階上。
許久,蹲著的少年緩緩開口:“你早就知道邱秋是為什麼接近你了麼?”
裴顏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一個人告訴我秋秋在吃藥,我順著往下查,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所以你就設計,找人綁了自己演了出戲,然後同時發短信給秋秋和我表哥。一是來看看邱秋是否會為了你去偷我表哥的公司機密,如果成功了,我表哥必然和秋秋撕破臉,然後秋秋心死,你正好得逞帶秋秋離開。”
遊烈拿樹枝在地麵上亂畫,又接著說,“隻是你沒想到,童雨也不知不覺入了局,他扮成秋秋的模樣潛入我表哥的公司,去偷了文件。”
“隻是你們都沒想到,我表哥這次是真的動了心。”遊烈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淡,甚至語調末尾夾帶著些許憂傷,“我也沒想到。”
“你放手了麼?”這話時裴顏問的。
遊烈沉默了許久,最後苦笑著說:“不放手,我也打不過我表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