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打渣男 這樣一個身披……(1 / 2)

我妻不賢 七品雪 4342 字 9個月前

手指不受控製地收攏,蕭淳譽無聲地罵了句“該死”。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她還穿戴著新婦按照禮製該有的服飾,一身紅,發髻上壓著嵌紅寶累絲赤金釵,耳墜是晶紅圓潤的珊瑚珠子,裹著大紅猩猩氈鬥篷,連腳上的羊皮小靴都鑲了一圈長長的紅緞流蘇。

風雪疾作,她的步伐卻筆直而堅定,渾身飛朱流丹如星火搖曳蜿蜒,給素白雪野增添了無邊豔色。

蕭淳譽的眼睛卻被這抹豔紅灼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

魯伯震驚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大步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三十裡路不難走,隻是風雪委實大了些,又是逆風而行,聶蘭台好幾次被狂風推得邁不開步,這還得虧她有副練武的體魄,若換成彆家的小姐,怕是一出馬車就給吹倒了。

蕭淳譽早已超過她走到前麵,他走得很快,但始終聽得吱呀吱呀的腳步聲不近不遠地綴在後麵。

這樣一個身披大雪、逆風而行的女子,實在與傳聞中的嬌縱相去太遠,他無法把傳聞中的她和親眼見到的她當成一個人。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他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胸口憋得慌,有對她自作主張的惱火,有對她固執桀驁的無奈,還有對她披雪逆行的……一點點憐惜。

進城後沒多久,身後的腳步聲卻消失了。

蕭淳譽回頭到處看了一遍,沒找到聶蘭台,隻得先回了府。

直到下午未時末刻聶蘭台才回侯府,藍鵲幾個都急瘋了,衝上去拉胳膊摟腿呼天搶地。

聶蘭台好笑:“我不過在外麵逛了一圈,你們瞎擔心什麼呀,我帶了銀子,還會餓肚子不成?”

與此同時,蕭淳譽的心腹侍衛蕭流領了一名小廝急匆匆走進豐華院。

蕭淳譽正心不在焉地叩擊書案,看到他們進屋便道:“打聽清楚了?”

小廝行過禮才道:“回世子,夫人是去、去了……”

他支吾著不敢說出後麵的話。

蕭淳譽霍地站起,狹長鳳眸微眯,眸光陡然銳利。

能讓聶蘭台穿著濕衣濕鞋、甘冒風雪去的地方,除了許家,還有哪裡!

“混賬!”他一掌重重往書案拍下。

砰的一聲巨響,小廝嚇得腿一抖,直接跪下,顫著舌頭說完了後麵的話:“去去去了好幾家賭坊!”

蕭淳譽一愕,緊握的拳頭隨即鬆開。

聶蘭台去賭坊乾什麼?還好幾家?

那位翩翩濁世佳公子許清玦,皎如明月纖塵不染,從來不會出入勾欄賭坊那種地方,這是整個京城都知曉的。

“接著說。”他的語氣溫和了一些。

小廝揩掉額頭上的冷汗,壯起膽子道:“夫人好像在打聽什麼人的行蹤……”

剛平息的怒火陡然又燒起來,蕭淳譽厲聲喝道:“是誰?”

“是是是打聽禮部侍郎劉大人家的五公子劉奎!”

小廝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劉劉劉奎跟夫人有親,夫人的庶姐聶芳台去去去年夏天嫁了劉奎為妻。至於夫人打聽他的行蹤乾什麼,小人就就就不知道了,要不世子您自己問問問夫人去……”

“滾!”蕭淳譽一指門口。

小廝如蒙大赦,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蕭流看著世子陰晴不定的臉龐,啞聲笑了笑。

蕭淳譽一眼瞪過去:“你笑什麼?”

蕭流一本正經道:“何公子讓小的轉告您,叫您明日早些去營裡,事情很多很多。”

說完就不慌不忙地退身出去了。

這一晚蕭淳譽果然沒再來蕙茝院,而是早早就遣人把他的東西儘數搬到了一直空置的豐華院,聶蘭台好不自在,隨意看了會遊記就歇燈睡下。

風雪到半夜方停,翌日起來時,晴光朗照,琉璃世界嵌入五彩繽紛,美到骨子裡,也冷到了骨子裡。

綠鴨拿著那身昨日趕工出來的黑緞衣褲比來比去,嘖嘖稱奇:“夫人確定要穿這個?這得多冷啊!”

藍鵲直彈她額頭:“你這丫頭哪天才改了這多嘴多舌的性兒!夫人說穿哪件就哪件,你彆磨蹭了才是正經。”

聶蘭台道:“我又不是隻穿這個,外頭套了披風,一點都不冷。”

屆時披風一脫,行事格外方便。

她本來就起得遲,晨練半個時辰,再吃過早飯,不久翠鳥便來報告說世子已經騎馬出了門。

聶蘭台點點頭,藍鵲立即將一個長形包袱交到她手裡,神色有幾分凝重:“夫人,您可得小心!”

聶蘭台笑道:“放心,你們好生呆著,準備好酒菜,等我回來慶祝。”

她抱著長形包袱走出蕙茝院,沒走大門,而是直接躍上圍牆,翻了出去。

到了雙樂賭坊所在的金魚巷,聶蘭台裹緊了鬥篷。

這金魚巷臨河,風大天冷,巷子裡寂靜無人,隻能隱隱聽得一陣陣喧嘩聲從雙樂賭坊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