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疑信箋 他眸中陰雲……(2 / 2)

我妻不賢 七品雪 4242 字 9個月前

現在隻有三種可能。

一是林恕心根本不曾把這封信交給許清玦,而是自己放著,以作他用,比如像今天這樣用法。

林恕心是敵非友,這一點已經不用懷疑了,雖則是直到那一次聶蘭台假裝失足落水,林恕心叫了蕭淳譽來救人,聶蘭台才對她有所懷疑。

後來又有大婚當晚,楊嬤嬤像長了千裡眼似的,直接指著聶蘭台說“夫人身上還有一幅畫像”,而那幅畫,正是林恕心特地討來送給她做個念想的。

曾經兩人好得如同一個人,聶蘭台對她甚至比對親姐妹還要親近,誰知道,這個女人竟像條毒蛇一樣,一直不動聲色地潛伏在暗處,等著有機會就咬上她的閨中密友一口。

為什麼呢?

這是聶蘭台兩世為人都沒想明白的事。

如果是為了許清玦,那麼林恕心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因為許清玦對聶蘭台無意,而且無論是才貌還是家世,聶蘭台都比不上林恕心。

退一萬步說,就算聶蘭台樣樣比林恕心出色,入了許清玦的眼,但現在她已經嫁為蕭家婦,對任何人都沒了威脅,林恕心何以還要咬住她不放?

隻能說,人心難測。

但是,林恕心再惡毒,這次的事看著卻不像是她做的。

因為會暴露得太明顯,聶蘭台托她送的信,她卻拿去害人,這種事傳出去,對她自己的名聲傷害也很大,她不會這麼蠢。

第二種可能是林恕心確實把信交給了許清玦,是他不小心把這信流了出去。然而以許清玦的為人,這種可能性很小。

三是許清玦確實收到了信,也存放妥當了,但是被李槳受到彆人指使悄悄偷了出來。那個“彆人”,除了蕭氏,不做第二人想。

聶蘭台覺得第三種猜測顯然更符合眼下的情況。

數個念頭不過轉瞬間就翻完,她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諷笑。

聶篤行還在焦急地喊:“這決不是我姐姐寫的,這是陷害!肯定有人摹了我姐姐的筆跡,故意捏造了這些言語來誣蔑她!”

聶蘭台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必焦急。

餘光瞥見蕭淳譽在看她,似在等她做出回答,聶蘭台抬眸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道:“這信是我寫的。”

聶篤行一聽就急了,抓著聶蘭台的手臂猛力搖道:“不是的!是彆人模仿你的筆跡冒充的,三姐姐你快跟姐夫說啊!”

他搖了一會姐姐的手臂,又去搖蕭淳譽的胳膊,少年淚淺,已經忍不住大哭起來,“姐夫,是彆人寫來陷害姐姐的,您不要信,不能信……”

蕭淳譽沒說話,隻定定望著聶蘭台。

他也認為這封信來得蹊蹺,似有人存心陷害,然而信上的字,確實跟聶蘭台寫的那些賓客名單、禮物單子的筆跡一模一樣。

他本想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色,聽到她語無倫次的辯解,然而,她就這麼承認了?

甚至他都還沒問上一句,她就先這般平靜而冷漠地承認了!

完全不考慮一丁點他的感受!他眸中陰雲纏布,醞釀著冉冉風暴。

“好啊,諒你也耍賴不了!”趙月曋由丫鬟攙著,邁著小碎步朝聶蘭台走來。

彆看她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走起來一瘸一拐的,速度可不慢,像是賣力跑著過來的,未到近前就指著聶蘭台大罵。

“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小婦養的東西也比你尊重些!你一個有夫之婦,吃著侯府的飯,穿著侯府的衣,卻成天想著勾搭彆的男人,淫奔無恥,喪心病狂!你怎麼還有臉承認!”

聶蘭台奇怪地掃了她一眼,“難道表小姐是希望我否認嗎?這封信是怎麼來的,難道表小姐不知情?”

若說此事跟趙月曋的母親蕭氏沒有關係,聶蘭台不信。

趙月曋不顧她那長短不一的腿,猛地跳了起來,尖叫道:“你什麼意思?想冤枉我誣陷你?你是什麼東西,犯得著本小姐誣陷你!你一個不要臉的賤婢,□□,娼妓都比你乾淨些!”

她言語粗鄙,聲音尖利,又夾纏不休,蕭淳譽隻覺無比煩躁,怒聲喝道:“你閉嘴!快進去,少在這撒潑發瘋!”

“我閉嘴?”趙月曋氣得渾身顫抖,眼淚奪眶而出,“表哥你是不是有病!我是在替你教訓這個賤人,我在幫你!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正好蕭淳慶扶著侍女的手走了出來,趙月曋一瘸一拐地奔過去,抱著她的胳膊委屈大哭。

蕭淳慶麵罩冰霜,低頭瞥一瞥趙月曋,將她手中信箋取過來,寒聲道:“表妹,你先回屋吧,你是公府千金,這樣哭叫人瞧了去,可不大好。”

趙月曋猶自把臉蹭著她的肩膀,哭道:“表姐可要為我做主!我幫表哥說話,可是表哥竟然為了那個賤婦凶我……”

“快扶你們主子進去!”蕭淳慶厲聲道,“就看著她哭哭啼啼,讓人笑話嗎!”

這個表妹真是蠢到了極點,她怎麼會以為這般指著聶蘭台的鼻子罵她賤人□□,是在幫蕭淳譽!

眼看幾個丫鬟把趙月曋半扶半拖進屋裡去了,蕭淳慶掃了信箋一眼,目光轉向聶蘭台,冷冷道:“怎麼回事?”

聶蘭台道:“這信確實是我的親筆信,但不是今年寫的,而是去年寫的。去年我托相府的林二小姐把這信交給許三公子,隻不知這信何以今年會出現在許三公子的小廝身上。”

聽了這話,眾人都麵露異色,分明是不相信。

蕭淳譽神色複雜,冷聲道:“這信上沒有寫明年份,紙質也算上新,看不出來是去年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