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疑信箋 他眸中陰雲……(1 / 2)

我妻不賢 七品雪 4242 字 9個月前

信封封麵沒有署名,蕭淳譽粗粗瞄了一眼,隨手便要放進袖袋。

李槳卻驚恐地睜大了眼,嘶聲叫道:“彆拆!不能拆!還給我!還給我!”

蕭淳譽原本就沒打算拆信,聽他這麼一喊,反倒非拆不可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裡麵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嘶啦”一聲,信封撕開,一張紅若胭脂的豔麗信箋露了出來,正是近幾年京中最為流行的玫瑰箋。

這種信箋質地滑軟,沾墨不洇,顏色瑰麗華貴,尤為閨閣女子所喜愛。

信箋上字不多,總共兩行,蕭淳譽隻一眼就從頭掃到了尾。

李槳眼睜睜地看著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臉上已作土色,渾身篩糠也似抖了起來。

蕭淳譽卻麵無表情,隻將信箋折好放進袖袋,對蕭管家道:“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

他說這話時,不著痕跡地向聶蘭台睨了一眼,聶蘭台看得分明,他眼底隱蘊怒意。

蕭淳譽轉身向客人們團團一揖,笑著致了歉,又說了幾句場麵話,便請大家還席。

眾賓客陸續歸座,蕭淳譽走在最後麵。他剛跨了一隻腳進門檻,突然停下,轉頭又向聶蘭台看過來。

聶蘭台也抬眸看他。

四目相交,硝煙乍起。

他眼中隱現風雷威勢,卻又似含憤挾痛,複雜難言。

她眸光靜若沉淵,不起一絲漣漪,不帶半分情感,淡定坦蕩。

正在兩人目光對峙之時,一隻纖手忽地疾伸過來,飛快地探入蕭淳譽的袖袋。

蕭淳譽反應過來時,那張玫瑰箋已經被捏了出去。

“你乾什麼!”蕭淳譽反手抓住趙月曋的手腕,厲聲喝道,“還我!”

趙月曋本就腿腳不便,由丫鬟攙著才能站穩,這下一隻手被扣住,險些跌倒。

但她冒著跌倒的危險,胡亂打開蕭淳譽的手,死死護住那張信箋,尖叫道:“表哥!你還護著她乾嘛!你看看這上麵都寫了些什麼!”

她遠遠地朝聶蘭台啐了一口,罵道:“不要臉的賤婦!我真想挖出你的心來瞧瞧到底有多黑!我表哥哪點對不住你,你要這樣折辱他!”

“你閉嘴!”蕭淳譽眼睛發紅,厲聲怒斥,“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表哥你是不是瘋了!”趙月曋用僅有的一條好腿狠狠頓足,“你為何要護著那個賤婢?她都已經嫁了你,卻還在勾搭彆的……”

“我讓你閉嘴!”蕭淳譽大吼,聲線明顯顫抖。

聽得這番吵鬨,剛歸座的客人們又紛紛到外麵來看情況,連一些女眷也出來了。

聶篤行氣得滿臉通紅,大聲衝趙月曋喝道:“你放尊重點!再汙蔑我姐姐,彆怪我不客氣了!”

“我汙蔑她?”趙月曋鄙夷冷笑,“你自己看看,這信上寫了什麼!”

她把信箋高高舉起,朝聶篤行揚了揚,“狗眼睜大些!看清楚!”

站得近一點的不少賓客都遊目去瞧,信箋上隻有短短兩行娟秀小楷:“清玦公子,元宵夜戌時我在三秋橋等你,有極要緊的話跟你說,請務必過來。”

落款赫然是“聶蘭台泣於肇歲初五”。

聶篤行隻感到腦中“轟”了一聲,似有什麼猛地炸開,震得他整個人都暈了。

他強忍著震怒又看了一遍,確實是三姐姐的筆跡無疑。

眾人的目光都向聶蘭台砸了過來,聶蘭台站在原地沒動,神色波瀾不驚。

很顯然,從福祿魚莫名被咬壞,到橫空而出的許清玦的小廝,再到他“不經意”掉出的這封信,一切都在彆人的算計操弄之中。

信上寫了什麼,她不用看也能猜到大概。

瞧李槳那個樣子,不就是生怕蕭淳譽不當眾拆開信來看嗎?

她緊了緊握在袖子裡的拳頭,向趙月曋走近幾步,抬眸去看信箋。

看清了信箋上的字,她也是一愣。

原本以為是模仿她的筆跡偽造的信,誰知竟不是,竟然,千真萬確是她的親筆信!

不過她立即反應過來,這信是她的親筆信沒錯,卻並非今年寫的,而是去年寫的。

可是,落款上隻署了“肇歲初五”,沒寫明是哪一年,信箋也保存得極好,並無陳舊痕跡,即便她喊破喉嚨申辯,也無人會信。

一股寒意自她頭上生起,霎時蔓延全身。

昭雍二年元月寫的信,竟被有心人藏著,到昭雍三年元月才拿出來用,居心何其可怕!

聶蘭台還記得,前世這封信是她親手交給林恕心的,當時林恕心像以往一樣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親自把信交到她那神仙表哥許清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