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給她讓出來一條道，“進來吧。”

夏華桐坐在沙發上，快速地掃了一眼，是比她那環境好。

沈昭拿出成衣，鋪在沙發上，仔細看了很久，夏華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夏華桐很喜歡沈昭這種認真的模樣，就像回到當初，他坐在畫室裡畫畫的模樣。

有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家裡來客人了？”

何祺正拿著毛巾在擦頭，直直地盯著夏華桐。

夏華桐隻看了她一眼就避開了她的視線，總覺得不舒服。

沈昭沒有看何祺，隻是應了一聲。

何祺走到沈昭身邊俯下身來看，“這是你們的成衣？”

“嗯。”沈昭沒有過多的情緒。

“還行。”何祺摸了摸布料，又來回看了看，“版型還差一點，腰線這裡改一下會不會好一點。”

夏華桐看到沈昭點表情似乎有了一點變化，她站起身來，“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她往門口走去，沈昭就跟了上去，“我送你吧。”

夏華桐轉頭看他，眼睛卻對上了他身後的何祺，何祺正一臉玩味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

夏華桐立刻收回目光，“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沈昭還是送她到樓下，目送她的車出了小區。

沈昭回到公寓，何祺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沈昭看了她一眼，“以後離她遠點。”

何祺不明所以，“你隻關心她是嗎？”

“是。”沈昭的回答毫不猶豫。

“那你為什麼還來我這？”何祺向後一靠，“你媽媽之前聯係過我，讓我彆幫你。”

“你可以拒絕我。”

何祺站起身來，走近他，直直盯著他，“沈昭，你是木頭腦袋嗎？”

沈昭回看她，“我們試過了不是嗎？我們不合適，”

何祺攥緊拳頭，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沈昭回房間默默又疊好衣服，盤算著，還是搬出去吧。

淩晨兩點，沈昭坐在陽台抽煙，忽然接到肖圻的電話。

“在哪？”肖圻的聲音帶著點急。

“家，睡覺。”沈昭掐了煙。

“夏華桐不接我電話，你去她家裡看一看，我擔心她出事。”

“她怎麼了？”

“不知道，一晚上沒接我電話了，我這邊還忙著，你去吧。”

“行。”沈昭邊說邊往門外走。

沈昭進到夏華桐家裡的時候有些恍惚，客廳的桌子上擺滿了空酒瓶。

夏華桐躺在沙發上，半闔著眼，聽到門口的動靜，似乎是早就知道是誰，也沒打算起身。

她背對著門口，悶聲道：“肖圻，你能教我畫畫嗎？”

沈昭沒回她，在眾多酒瓶裡找到立足之地，用腳掃了掃周圍的酒瓶，坐在沙發邊。

他撫過夏華桐的發絲，輕聲問：“他教不了，我教可以嗎？”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畫畫也還可以。”

夏華桐翻過身，艱難地抬了抬眼皮，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嗯？”沈昭靠得近了一些，指尖撥弄她額間垂落的發絲，“可以嗎？”

夏華桐忽然伸出手攬住他的後腦勺，下一秒，沈昭便感受到一股溫熱附在唇邊。

沈昭的瞳孔一縮，連帶著睫毛也跟著顫了一下。

“滴——”沈昭的耳邊忽然響起監護儀的聲音，他不由地下意識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找到聲音從哪裡傳來。

隻是一會兒，便又消失了。

“你又抽煙了。”夏華桐說。

也許是仰著頭有些累了，夏華桐隻停留了片刻，便倒在沙發上，還沒等沈昭回答，她已經睡過去了。

沈昭將她抱回房間，剛躺下，夏華桐便翻了個身，嘴裡不知道念叨些什麼東西。

沈昭摘下她右耳的助聽器，湊在她耳邊，“我愛你。”

一遍又一遍。

自從沈昭回來之後，夏華桐宿醉的次數越來越多，她伸手摸了一把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已經中午了。

她揉了一把頭發，打算去客廳喝點熱水。

剛打開門就聞見了食物的味道，她以為是肖圻，畢竟昨晚上她記得肖圻好像來了。

她剛走到客廳便朝廚房喊了一聲，“肖圻。”

沒人應她，她握著杯子往廚房探了個頭，沈昭正巧轉身拿東西。

“早。”沈昭回她。

夏華桐愣了片刻，怎麼是沈昭。

“昨晚…是你一直都在？”

“是我。”

夏華桐尷尬得捋了捋頭發，“我…沒發酒瘋吧。”

千萬不能在沈昭麵前失態，她默默祈禱著。

“沒有。”沈昭似乎並不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全盤說出，萬一她想吻的其實是肖圻，那就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