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星練完劍術和身法，順便完成了幾個成長係列任務打卡才往玠玉宗山腳去。

等她來時，招生長隊已經排起來。林溶昨日從王四那買了身衣服，不太合身，但看上去好了許多。她站在長長的隊伍末端，穿著雜役衣服，甚至沒有束發的緞帶，偏偏叫人移不開眼。

“我猜那是書中女主。”燕長星示意係統看林溶。

“哦哦！我也覺得是！”係統不知道燕長星來是乾嘛，但是它看熱鬨看得很快樂。

“趙卿卿，水火雙靈根。”正說著，徐長老讚賞道出淡紫衣衫少女的資質。趙卿卿溫婉一笑，端的是弱柳扶風之姿。

林溶如書中一般，走的廢材逆襲流—五靈根。雙方冷淡點頭後，她獨自站在一邊等待下一關，渾身寫著生人勿近。

玠玉宗招生很簡單，先測天賦，再走登雲梯，那是專門給報名者開辟的上山路。趕在第二關開始前，燕長星來到天樞台，不少長老已經坐下了。見她來，煉器的楚長老親昵招呼：“長星來這邊。”

“哼，真慢。”楚霏開口，燕長星隻從容坐下，不管這大小姐跺了跺腳，看向開始顯示出畫麵的映光鏡。

登雲梯上。

人陸陸續續超過林溶。她饑餓多時，又因幼時行乞體質瘦弱，若不是拚著一口氣，隻怕會是第一個被刷下去的。

伏刃崖，萬獸林，懸空道…這些景象都是虛擬的，攻擊落在人身上卻是痛到實處。越來越多的人支撐不住，林溶走到第九階，已是滿頭冷汗，頭暈目眩。相比之下，看起來弱不勝衣的趙卿卿甚至要好上些許。她比林溶更早一步進入第九階幻境。

“萬一林溶沒過怎麼辦？”映光鏡並不顯示個人幻境內容，係統趕緊抓住間隙開口。

“自然是淘汰。”燕長星更多注意力分給了趙卿卿。見她對林溶說了句什麼，興味更甚。

林溶確實差點沒通過。在原書中，惡毒女配趙渺使各種絆子，反而促使林溶登頂。而現在幻境中，昨日夢境一般的慘象不斷重演，專挑林溶的心窩子戳。她滿臉的淚，放不下執念，也邁不過心魔。

“嘖，人命輕賤。”趙卿卿的話薄情，卻讓林溶從魔怔中醒過來。對實力，修仙的渴望壓過心中強烈的恨，林溶眼前景象淡去，這是過了。

同階選手可以看到彆人的幻境，林溶不確定趙卿卿是不是對她說的，隻見對方與她擦肩而過，驕傲站在最前頭，連餘光都沒分給她一分。

酉時三刻，招生基本結束。又過了一刻鐘，所有選出的內門弟子來到承和堂拜師。

玠玉宗想收徒的大佬們已經擇位坐在上首。藥峰長老不經意般地炫了一把新鮮出爐的九清玄靈丹；掌門撫須展開著向日葵般慈愛的微笑；戒律堂長老想笑笑不出來，但是把不離手的戒尺藏進袖中。

拜師從第一名開始，流程頗有幾分相親節目的感覺。先由長老們向弟子表達意願，再由弟子選擇心儀長老。趙卿卿抬眼，掃過熱情遞出橄欖枝的眾人，最後俯身：“弟子願拜掌門為師。”

掌門得意看向其它長老，出手就是豪華儲物戒。他幾個徒弟也是恭賀贈禮，一片和樂。

趙卿卿愉悅接過。她重來一世隻為利己，之前點破虛妄也不是出於善意。看到幻境中的趙渺，她才想起這就是那日哭抱著老乞丐的人。當時她離得遠，隻看見傘下趙渺指揮著護衛上前揮棍，一如既往地趾高氣昂。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趙卿卿看向林溶，隻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第二名林溶。粗線條如係統也感覺到了場上的片刻凝滯。雖然宗門以登天梯結果作為排名次序，但也不能完全拋開資質談心性。這五靈根就跟做一場注定打水漂的買賣，上首的大人物們各自交換眼神，沒有先出口的。

按照原來劇情，掌門會從自己徒弟坑起，反正是個沒背景的。話術莫過於“蘭弦資質上佳，距離金丹也不遠，足夠收徒了。”然後就是謝蘭弦收下林溶，開啟救贖小甜餅。當然這隻是作者一廂情願的幻想。

和劇情一樣，掌門眯眼說出了這番話。謝蘭弦麵無波動，倒是偏頭看了下燕長星。

看我乾什麼。燕長星看回去，她是想知道謝蘭弦會不會收的。

書中的謝蘭弦隻是沉默應下。而現在，這人不知道想什麼，緩緩開口：“嗯…”

“你可願拜我為師？”燕長星截下話頭，快樂極了。她喜歡欺負美強慘，尤其謝蘭弦。

“？！”係統感覺自己滿頭問號，想到這人還跑去觀看了招生全程，“好家夥，你早有預謀？”

“一半一半吧。我主要是喜歡搶人。”

話雖如此，係統毫不誇張地說，那一刻，它在林溶眼中看到了光。她呆呆地接下燕長星的拜師禮—無妄劍，然後乖乖地站在燕長星身後，像隻還沒有攻擊力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