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不動吐槽:“輾遲,你覺不覺得這聽起來就像你是假葉在外麵偷偷養的兒子。”
不得不說,某種角度上,遊不動真相了。
輾遲用力拍了拍遊不動的腦袋:“不會說話就彆說。”
弋痕夕意味深長地刺了山鬼謠一句:“你這消息倒是挺靈通。”
破陣統領怕是轉頭就把和他關於輾遲是假葉成功的試驗品的對話告知山鬼謠了。
“這是自然。”山鬼謠仿佛真覺得弋痕夕在誇他似的,唇邊笑意更深。
輾遲看著山鬼謠和之前在絕炁逆空裡遇見時如出一撤的惡人臉都忍不住動搖了一下:我真覺得現在的師叔和影像裡的師叔是兩個人。
這是何等登峰造極的演技!
他肅然起敬。
(11)
【山鬼謠端著藥碗走向左師的房間。
他敲了敲門。
左師:“進來。”
山鬼謠推開門,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端著藥碗的手一直在顫抖。
左師咳著嗽揮了揮手,山鬼謠會意地走了過去。
他顫抖著端起藥碗,眼淚落進湯藥中。
左師按住他顫抖的手,伸手擦去他不斷落下的淚。
左師將那碗摻著毒的藥連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的淚一點也不剩地喝了個乾淨。
山鬼謠的手仍在顫抖著。
左師抬起頭,對他安撫地一笑。】
一時無人說話,隻隱隱傳出稀稀疏疏的哽咽。
“這都叫什麼事啊!”遊不動抹著眼淚大喊。
“這樣的犧牲……”輾遲哽咽道,“這樣的犧牲……真的值得嗎?”
在壓倒性的感情麵前,什麼冷靜和理智都顯得蒼白起來。去他的疑點,千鈞閉著眼睛流淚,山鬼謠就是他師叔。
“窮奇不滅,假葉未除,”山鬼謠斂去了先前刻意做給弋痕夕看的戲謔,平和的語調中流露出某種厚重的東西,“現在還不是我們悲傷的時候。”
弋痕夕眨去眼中的水汽盯著他:“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看來這次,是真的被你發現了。”山鬼謠無奈一笑,似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
方才的影像,可真是讓他百口莫辯了。
山鬼謠真不愧是臥底專業戶,連百口莫辯都用得和普通人不一樣。
弋痕夕也覺得挺不容易的:“你就沒彆的話說嗎?”
“弋痕夕你怎麼還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山鬼謠嫌棄地抱怨了句,乾脆道,“或者說,你有什麼想問的。”
他微一停頓,再開口時語氣中已多了幾分與少年時一般無二的任性:“我可不保證一定會回答。”
山鬼謠難得這般坦蕩,弋痕夕一時竟不知自己想問什麼,會不會後悔,是什麼心情,怎麼走過來的,這些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其實都不需要問出口了。
良久,弋痕夕問道:“你……還好吧?”
“都過去了。”山鬼謠一聲歎息,眸光一轉卻是凜然戰意,“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
仿佛有什麼被輕輕揭過,他們之間難得不再是劍拔虜張,充滿了試探與防備的氣氛。
“我還有個問題沒問,”弋痕夕享受了一會兒這樣輕鬆的氛圍,露出興師問罪的表情,“之前那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山鬼謠促狹道,“你逗起來還是那麼有趣。”
弋痕夕沒好氣道:“我看是想挨我的風巽千葉翔龍。”
山鬼謠哼笑一聲:“我現在可沒什麼功夫玩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