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嵐觀影體(12) 弋痕夕:這些技巧……(2 / 2)

“這不重要。”山鬼謠看著那雙年輕的眼睛,語氣沉緩又堅定。

在犧牲了無數人也要達成的那個目標下,個人情緒,是最不重要的事了。

弋痕夕看見他厚重岩冰下仿佛淬煉著流火的雙眸這麼說。

“但是,山鬼謠,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弋痕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斬釘截鐵道,“我們是同伴。”

“對啊,師叔,”輾遲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圍成一圈,眼裡滿是沉甸甸的信任。

五個人異口同聲:“我們是同伴。”

“有用到你們的時候,”山鬼謠有點彆扭地移開目光,語氣裡卻藏著些微笑意,“我可不會客氣。”

【破陣:“為什麼這樣肯定?”

山鬼謠:“這有什麼?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奪回神墜的一個計劃,計劃嘛,有開始,自然也會有結束。”

破陣沉默。

山鬼謠:“我哪兒說的不對嗎?”

破陣:“那就回去準備吧,為了最後打消假葉對你的懷疑,神墜守護者的選拔,就是你正式背叛玖宮嶺的開始。”】

當時隻道是尋常,山鬼謠一聲歎息,誰都沒料到事態會發展成如今這樣。

“奪回神墜的計策,”弋痕夕猛然回頭看向山鬼謠,“可是後來的事情……完全不是你們一開始的計劃。”

山鬼謠隻是緩緩道:“勝負難料。”

“那天晚上……你也和我說了不少話,”他的話勾起了弋痕夕的回憶,“其實你那時,並沒有在破陣統領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麼有信心吧。”

山鬼謠淡然一笑:“當時畢竟還年輕。”

還會因為與原來的同伴反目成仇而睡不著覺。

不過,現在麼,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那些憤怒的、鮮活的控訴和指責,甚至同伴們的仇視反倒能讓他更加平靜從容地沿著這條助紂為虐的歧路一步步走下去。

弋痕夕無奈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似的。”

“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一聲爺爺,”山鬼謠露出狡黠的表情,“我不介意。”

“去你的。”弋痕夕笑罵道。(1)

【山鬼謠:“任務完成,我的所謂背叛就算是結束了,你是這樣答應我的吧?”

破陣:“那時你就能回到玖宮嶺了。”

山鬼謠:“明白了。”】

弋痕夕看著他:“你,會回玖宮嶺的吧?”

山鬼謠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眸。

曾經他還期待著回到玖宮嶺,如今……

何處是我夢中鄉呢?

沉默,已經是一種拒絕,就在弋痕夕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山鬼謠終於帶著不耐的語氣開口:“讓我回去天天對著柏寒那張驢臉,和一群成事不足的家夥湊在一堆,我看你是想煩死我。”

辰月小聲辯解:“我爸爸他,也沒有……”

麵長似驢什麼的……

誒,等等,我爸爸的臉好像是挺長的。

少女的思緒飄到了奇怪的地方。

輾遲扶額:“我算是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師叔了。”

這說話方式也太招人恨了。

至少千鈞看了就特彆想對著那張看上去目空一切的臉來上幾拳。他居然微妙地共情了輾遲有時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理。

弋痕夕大概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居然還能和山鬼謠若無其事地進行對話:“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輾遲為弋痕夕老師這種清風拂山崗一般的態度肅然起敬。

他不知道的是,弋痕夕老師也覺得柏寒不可靠,又選擇性忽略了一群成事不足的家夥這種地圖炮。

所以,真相有時就是這樣樸實無華。

“這些等救出破陣再說吧。”山鬼謠將目光轉向屏幕,意思是這段對話可以結束了。

又是這樣,對不想回答的問題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出口就是嘲諷,要麼就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或者使出拖延大法直接終結掉對話。自己就沒見過像他這麼難撬開嘴的人,弋痕夕又是無力又是心酸。

這些技巧,是你在那十來年的臥底生涯中學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