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體(13~14) 山鬼謠:我說的……(2 / 2)

山鬼謠則是直接給了遊不動一個腦瓜崩。

遊不動捂著腦袋委屈地看看輾遲又看看山鬼謠:“為什麼隻打我?”

輾遲得意地挺起胸膛:“當然是因為你太浮誇了,師叔比較喜歡我的模仿。”

於是山鬼謠也賞了輾遲一個暴栗。

輾遲抱著腦袋哀嚎:“師叔……”

山鬼謠淡淡地瞥了他們兩人一眼,點評道:“勇氣可嘉。”

“咳咳,”千鈞借著咳嗽掩飾自己的笑聲,“就這樣,弋痕夕老師也不覺得可疑嗎?”

“你們剛剛也見識到了,山鬼謠他有多會說謊。”弋痕夕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他裝得實在是太像了。”

誰知道他那天夜裡對神墜表現出的不屑是不是裝出來的。

“為何你總認為我之前是在說謊呢?”山鬼謠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弋痕夕,你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哪一句,不是實話?”(1)

弋痕夕回味了一下,嘴角一抽,從某方麵來說,的確句句屬實。

關於零力和元炁能否共存,假葉確實在研究,也確實能夠解決山鬼謠的疑惑,這個世界性的問題也確實可以說是極限和儘頭,並且身為俠嵐,哪一個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更好地守護世人?而神墜也的確是底牌和籌碼,在無極之淵對付假葉時不就用上了嗎?

唯一的問題是,山鬼謠隱瞞了自己是臥底,還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擺出一副惡人姿態,刻意引導弋痕夕他們朝他期望的地方去聯想。

用一部分的真話,毫無破綻地達成了謊言的效果,幾乎是遊刃有餘地在操控人心。弋痕夕冷汗都要流出來了。他十分肯定,山鬼謠在離開玖宮嶺前還沒有掌握這樣的能力。

想著,弋痕夕神色複雜地看著山鬼謠,在我缺席的那十幾年中,你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麼?

輾遲有點不服氣:“可是師叔之前還說自己不是俠嵐這邊的。”

山鬼謠似笑非笑:“我可沒那麼說過。”

“弋痕夕老師當時說師叔不想為了零去取勝,師叔的回應是這件事不能代表自己站在俠嵐一方。”千鈞條分縷析地道,“他隻是沒說自己就是俠嵐一方。”

遊不動聽得直撓頭:“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千鈞就把自己先前的分析和他們解釋了一下。

輾遲跳起來直呼:“這還是人嗎?”

千鈞一把將他按下去:“棒槌,不想被師叔教訓就彆這麼一驚一乍的。”

遊不動揉了揉忽然感覺涼颼颼的胳膊:“如果是敵人,那也太瘮人了。”

分分鐘就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節奏。

辰月展顏一笑:“不過,是同伴的話,就非常安心呢。”

遊不動嘀咕道:“怪不得之前跟著山鬼謠老師的時候他讓做什麼我下意識就去做了。”

雖然還有過一百零一次逃跑,但隻要山鬼謠老師在旁邊,他潛意識裡就覺得無比心安,哪怕是深入窮奇所在的無極之淵也不曾有一絲緊張。

【弋痕夕:“從小時候起,我事事都順著你,可這一次……”

山鬼謠:“這麼說,隻有動手了。”】

輾遲托著下巴道:“師叔當時不想和老師動手吧。”

千鈞點點頭:“顯而易見。”

山鬼謠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道:“嫌麻煩。”

輾遲附耳跟千鈞說:“我看師叔八成是在口是心非。”

千鈞回了他一個“那不廢話”的眼神後嫌棄地把他推開。

辰月有點驚訝:“弋痕夕老師小時候那麼聽師叔的話?”

千鈞道:“我猜,老師說的多半是被師叔拐去一起偷看左師前輩的書然後一起挨罰這類事吧。”

弋痕夕心虛地彆開眼,快彆說了,老師不要麵子的嘛。

【弋痕夕:“放棄神墜,我們還是兄弟。”

“兄弟?兄弟?”山鬼謠嘲諷地笑了,“在神墜麵前,這兩個字一文不值。”】

弋痕夕挑了挑眉:“一文不值?”

山鬼謠從容一笑:“千金不換。”

【弋痕夕:“你變了。”

山鬼謠:“是你跟在我身後太久了,看不到我所看到的景象。”】

輾遲戳了戳千鈞:“師叔好像又在暗示弋痕夕老師。”

千鈞一把拍掉他的手:“隻是比較隱晦。”

弋痕夕問山鬼謠:“是這樣嗎?”

山鬼謠毫不遲疑:“當然不是。”

弋痕夕不信:“那你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問?”山鬼謠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快點長大吧,弋痕夕。”

弋痕夕:“……”

“就是這麼個意思。”山鬼謠欣賞著弋痕夕無語的表情,又衝他點了點頭。

弋痕夕翻了個白眼:“你滾。”

沉默半晌,弋痕夕又道:“期望我快點成長起來,你就不能換種表達方式?”

山鬼謠理直氣壯道:“反正都一樣。”

“但我會生氣。”弋痕夕強調。

“你生氣的時候實力比較強。”山鬼謠挑釁地說出某個事實。

弋痕夕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我去,這家夥在去臥底前,性格還沒這麼惡劣吧。

近墨者黑,弋痕夕在心裡將假葉淩遲了無數遍。

【弋痕夕:“我最後說一遍,放棄神墜,否則……”

山鬼謠閃到了他身後:“否則什麼?”

弋痕夕回身出拳,山鬼謠輕描淡寫地一手接住他的拳,一手將他推了出去:“不堪一擊。”

弋痕夕躺在扶桑樹下失去了意識。

輾遲道:“師叔這說得也太狠了。”

“風雨欲來,”山鬼謠歎道,“對弋痕夕來說,這樣的打擊能讓他更快地成長。”

弋痕夕神色複雜,在離開玖宮嶺前,山鬼謠對他而言,的確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就像當初,他在鸞天地宮裡和自己切磋時順帶教了自己閉炁。

他太不甘心了,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早點強大起來,讓山鬼謠在麵對假葉殫精竭慮的同時,還要操著左師老師的那份心。

“沒什麼好不甘的,”山鬼謠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情,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你的成長早已超出了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