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山鬼謠看待自己的所作所為自有一套嚴苛的評價標準,因此並不在意那些誤解和中傷——弋痕夕發愁地想,山鬼謠甚至不覺得那算是誤解。可是他不在意,弋痕夕不得不連同他的那份一起在意。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到讓山鬼謠親口重複一遍那些誅心之問。
正當弋痕夕按下紛亂的思緒,認真回憶著之前在絕炁逆空那一戰中自家師兄的一舉一動時,就聽見山鬼謠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弋痕夕,你用不著這麼照顧我,還有——”
剛剛醞釀好的狀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故意的,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弋痕夕狠狠瞪了山鬼謠一眼,就見這人說完“還有”就翻書似地換了副冷酷無情的神色:“你再這樣磨磨蹭蹭的,我可真要失望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弋痕夕依舊被他瞬間轉換的氣場給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進入了高度警戒的狀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山鬼謠是在給他做示範,他有點無奈又有點傾佩地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啊。”
“看你模仿我模仿得這麼用心,也就免了你再費神去想了。”山鬼謠答道,弋痕夕總覺得他的聲音裡好像透著點兒微不可察的開心。不過,倒也說不準這份開心裡是不是看熱鬨的幸災樂禍更多。管他呢,就當自己彩衣娛親,啊,呸呸呸,誰和誰是父子啊,弋痕夕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腦海裡的典故給劃掉,給自己換了個說法,不論如何,隻要能讓他開心,就是值得的。
弋痕夕懷著這點不可言說的旖思入了戲,仿佛這樣就能離他心中的人更近一點似的:“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神墜,就是得到神墜中的力量。”
他的模仿可比先前隻是鬨著玩的包子餃子二人組要傳神許多。
山鬼謠點點頭給予肯定:“還算不錯,繼續。”
弋痕夕當即順著這份狀態繼續他的扮演:“你知道我為了得到神墜,得到這無窮的力量付出了多少嗎?”
山鬼謠按著他的肩膀,止不住就是一陣笑。
弋痕夕納悶:“到底哪裡好笑了啊?”
山鬼謠的語氣裡笑意未散:“弋痕夕,太浮誇了。你這一套要是放到玄惑歸心裡,連你那個小跟班都誆不住。”
“還有啊,你知道你剛才看我的表情像什麼嗎……”說到這兒,他沒忍住又笑了起來,隻模糊泄露出幾個氣音。
弋痕夕明知他不會有什麼好話,還是問道:“像什麼?”
“像餓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偷了個肉包子,卻被人給追出了三條街,曆經千辛萬苦才保住手裡這點吃食,結果一口也舍不得咬的守財奴。”
他發現我的心思了?弋痕夕偷偷覷了他一眼,還是沒瞧出什麼所以然來,索性把心一橫:“是啊,我看你就像那個肉包子。”
山鬼謠歎了口氣:“弋痕夕,我說過的,用不著太照顧我。”
他點了點弋痕夕的額頭,含笑道,“你也不必像個守財奴似的一直杵在原地。”
彩蛋是山鬼謠點評弋痕夕模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