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師會意地點點頭,輕車熟路地開了口:“山鬼謠,交出神墜,我會將你帶回玖宮嶺。”
山鬼謠毫不猶豫地應道:“好啊。”
正在左師思索著自家徒弟是不是有什麼彆的計劃而稍微緩了緩手頭的攻勢時,山鬼謠突然出現在他背後,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前提是,你能打倒我。”
左師一時不察,竟挨了他一計相當漂亮的鬼塵珠:“……”
臭小子,演起來連師父都算計。
左師一邊為此驕傲到不行,一邊又被氣得牙癢癢,這份複雜的心情倒是熟悉得緊,無論隔了多少年光陰都不曾有絲毫改變。
與此同時,山鬼謠借著留在左師身上的金屬性元炁,悄無聲息地展開了一個探知陣——專門用來傳音的。
他簡單解釋了一句:“老師,事急從權。”
左師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回應道:“行,不過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了。”
山鬼謠勾起唇角:“正合我意。”
師徒二人一邊熱火朝天地交著手,一邊漫無邊際地聊著天,大部分時候都是左師在說,談到的也基本上都是修煉相關的事,偶有那麼一兩問觸及山鬼謠的往事,自家這個最不讓人省心的學生也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教左師滿腹牽掛都堵在心裡無從傾注,隻得將所有的惦念都藏在一聲又一聲語重心長的囑托裡。
“老師。”
“嗯。”
“待會兒我會賣個破綻,你不用留手。”
“你是想……”
“是該離開了,七魄那邊還需我盯著。”
“話雖如此,於你而言,想必多留一會兒也無妨。”
“對我來說,能再見你一麵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時間還是留給弋痕夕吧,他這些年……不容易。”
長大了也還是這個性子,就知道操心彆人,左師長歎一聲,深深望進那雙銀灰色的眼眸:
“珍重。”
“你也是。”
左師回過身,見弋痕夕並沒有去追離開的山鬼謠,而是站在地坤之鼎前思索著如何破鼎,眼裡的欣慰之色更濃,為弋痕夕的沉穩,也為山鬼謠的籌謀。他也不出言提醒,隻是含笑看著弋痕夕沒花多少時間便用俠嵐術破了鼎,這才走過去拍了拍自家學生的肩膀:“走吧,我也想見一見徒孫們。”
“是,老師。”弋痕夕笑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