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謠,你聽好了,我不會對你說原諒。”
弋痕夕停頓了一下,自己追上去之前有心想要捉弄人,一時不曾留意他與山鬼謠太久沒有像年少時一般獨處過,此時反倒局促起來。弋痕夕偷偷瞄了自家師哥一眼,察覺到對方的緊張並不比他少,頓時將那點不安拋諸腦後,生出幾分扳回一城的快意,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增了不少底氣。雖然不滿於山鬼謠總是不告而彆的行徑,但他終究不忍把人“欺負”得太過,這家夥最讓他頭疼的也正好是這一點,什麼都要一個人背負,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妄自菲薄還是太過自傲——是時候來一記猛藥了,要是不先向他道明心意,自己或許再怎麼也等不到雪化的那天。
“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錯。既然你沒有錯,那我又何必說原諒?”
山鬼謠微一怔愣,隨即短促地笑了一下,低啞的嗓音聽起來竟然有些溫柔:“也隻有你會這麼覺得。”
弋痕夕拉住他的手,眉眼裡寫滿了認真:“答應我,以後對自己好一點。”
那隻被他握在掌心的、繃帶與傷疤交錯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卻到底沒有如之前一般抽離。
良久的沉默中,弋痕夕在他眼裡捕捉到細碎的光,仿佛雪後初霽一般,前路似乎不再那麼晦澀難明。弋痕夕的手心裡沁出了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