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是，李旬山真對她一見鐘情？

葉灼不再細想，反正她不會留得太久，大千世界還等著她慢慢欣賞呢！

葉灼帶上霍啟霍程到外麵瞎逛。

“你和南安王什麼關係啊？他怎麼對你這麼好？”霍程羨慕地說。

“路人粉。”葉灼說。

“什麼路人粉？”

“我們隻是路人，但是我是他的粉絲。”

“那我也是他的粉絲！”

“為什麼？”

“因為他有錢啊！”

“什麼因為他有錢，明明是柳輕眉好嗎？！人柳輕眉人美心善，還有錢供我們隨便使，南安王隻不過是長得好點罷了！”

“可是柳輕眉用的不都是南安王的嗎？”霍程道。

“那人家堂堂將軍之女，手頭就沒點金銀財寶嗎？”葉灼反駁道，就像是兩家粉絲在爭論誰的偶像更好。

“可南安王是南安王誒！”

他們再次經過怡紅院，隻見怡紅院門前熙熙攘攘圍著一群人。

“難道又有熱鬨看了？”葉灼擠進去，人群中有人認出來她，道一聲九爺。葉灼表示很開心，心想昨天那場賭局真是太crazy了。

“來來來！你要走可以，”昨日那老鴇不留情地將一個女姬摔在地上，“你在這裡求那些過客們，看看誰願意出錢把你這個賤貨贖走！昨夜李商人花三百兩買你一夜，你不肯就算了，還把我的東西砸爛。彆人養女兒是搖錢樹，我這養了個賠錢貨！什麼時候等你攢夠了錢給我，什麼時候你就帶著你的家當滾吧！你們兩個看著她，彆讓她跑了！”對兩名老些的管事媽媽說。

“商人”是她們對玩客們的稱呼，為了不暴露客人的信息。

冰天雪地的冬天，那名女姬頭發淩亂，跪在冷硬的石板上，低著頭抽抽噎噎地哭著。

“怎麼回事啊？”葉灼問身邊的路人道。

一名女姬模樣的道了一聲九爺，說：“這個叫小夢，是被販子拐來的，媽媽以為是他迫不得已了才將自己的妹妹送來，媽媽見她生的不錯，就買下了。可誰知自來了怡紅院就一直鬨個沒完沒了，沒出道幾天被人點了陪睡，小夢被打了一身傷都不肯陪客人，還鬨著要離開。簽了賣身契，能逃到哪裡去？還不是一樣被抓回來，死要麵子活受罪。”

葉灼才發現她就是昨天那一直愁眉苦臉的琵琶女，搖了搖頭，心裡盤算著銀子夠不夠為她贖身，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被拐到這來。

小夢衣衫襤褸地跪著，凍的瑟瑟發抖，聽見是葉灼，連忙上去拉著她，淚雨連連地哭著： “九爺！九爺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為那些逛青樓下賤坯子出賣皮肉了！您救救我，我可以給你當丫頭，我什麼都能乾的！隻求您救救我吧！”

她自己沒注意到，她把葉灼也一起罵了。

兩個媽媽罵道：“果然是賤骨頭！”

“你們都是不要臉的賤人！”

兩個媽媽也不和她多說，上去抓住她便摑了兩巴掌，對葉灼道：“小姐您彆理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婊子！”

一些人看她們狗咬狗，不禁嘲笑起來。

霍程走過去，將自己身上一件衣服脫下給她。

她對她來說，現隻不過是錢的問題。她現在是有錢的主，完全可以花幾千銀贖下小夢，然後讓她自生自滅。

葉灼挽住她：“走吧，我去看看。”

“這麼快就勾到了男人，明明是個狐狸精，還裝什麼清高！”老鴇罵道，隨即見到是葉灼，才略帶恭敬地稱了聲九爺。這人有錢。

“說吧，要多少銀子。”

“一千兩。”

“你明明說好的五百兩！怎麼又變卦了！”小夢又哭又急地朝老鴇喊道，生怕葉灼嫌貴了不肯要自己。被女人買下，好過被男人買。

“拿錢。”葉灼對霍啟說，安慰地拍了拍小夢。她不怪老鴇出爾反爾，包括她自己也一樣，人總是貪心的。

回到客棧，葉灼給她換了身衣服，也難為她帶著一身傷還要笑著臉服侍客人。

小夢擒淚嚴肅地拜了葉灼一拜，哭道：“謝九爺救小夢的命，小夢為九爺做牛做馬絕無怨言，隻求九爺不要把我丟棄，小夢早已走投無路了。”

葉灼嗯了一聲，沒有情緒地道：“告訴我你的身份。”

小夢怕她把自己丟下，將自己的全部經曆如實告知。

小夢，原名周雅夢，是揚州城的人。

周雅夢出身於貧困人家，有一餐沒一頓地過著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