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找小夢了,葉灼心想。隻是,該怎麼跟李旬山開這個口呢?直接說的話會不會太奔撞了,她跟他也沒那麼熟。一直讓小夢任在客棧也不是個辦法,孤家寡人的。要是柳輕眉在的話就好了……
客棧裡。
葉灼找著周雅夢住的那間客房,離門還有幾尺遠葉灼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有男人在裡麵嘀咕……不好!小夢!
葉灼腳步聲一停,房裡的聲音也停止了,似乎是察覺到了屋外的動靜。沒有聽見小夢的聲音,難道她已經……
沒給對方預備的機會,葉灼一個箭步過去踢開房門,空無一人,她輕輕走進去,房門兩邊劈來一劍。葉灼早已料到對方會是這個招式,閃身抽出短刀接下一劍,避開一劍。看見對方的身影,葉灼左手的銀針蓄勢待發。
等等,這劍……不是霍啟嗎?!
“你在乾什麼啊!嚇我一跳!”葉灼放鬆下來,把銀針放回腰間。
“你自己走路跟山賊似的,走著走著突然沒聲了,”霍程從門後出來,“我們還以為你來強搶民女呢!”
看到是他們葉灼就放心了:“你們怎麼在這?小夢呢?”剛才離得遠聽不清,加上她以為他們在南安王府,都沒想過裡麵的人會是霍啟霍程。
“九爺。”小夢款款從屏風後走出。
葉灼坐下:“怎麼樣,有什麼消息沒?”
“沒有。”霍啟霍程異口同聲道。
葉灼看了他們一眼,道:“總會有的。你們一直都在這嗎?”
霍程:“昨日下午我們本想去南府找你的,那門衛死活不讓我們進,我們就回客棧嘍,正好碰到小夢給家人送信呢。”“送信?小夢你的家人還在世嗎?”葉灼疑惑道。正給他們三人倒茶的小夢頓了一下,笑容妻慘:“或許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送,總有一封能到我娘手上的。”
好像戳到了她的痛處,葉灼實在不知道怎麼挽回安慰,乾巴巴地說:“我帶你回南安王府吧,那兒的條件很好。”小夢悄悄看了她一眼:“多謝九爺。”
與此同時,南安殿。
繆英在李旬山眾多奏表的書案上無所事事坐著。
他看著李旬山一次又一次地展開公文,批閱,卷起來,又拿起下一卷,半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李旬山頭也不抬:“不知道。至少,應該不是現在。”
“也是。與其讓她現在多一事,倒不如讓她開心點。”
沉默。
繆英慢慢地擦拭著一把劍,上麵刻著“無雙”二字,是把重劍。
李旬山忽然抬頭看他:“你一定非得坐在這兒嗎?”繆英停下看他,也不說什麼。
李旬山解釋道:“你坐到卷宗了。”
接下來,李旬山看著他從書案下來,又坐到了離自己更近的地方。
繆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沉穩的麵容,表麵淡定無比,實際上心跳已經極速飆升了。
他竟然在緊張。
李旬山伸手從他腰邊穿過,去夠更遠處的文書,然後繼續看。
繆英跳下來開始舞劍,明明看起來十分沉重的招式,卻被繆英使出了行雲流水的感覺。劍從眼前劃過,遠處的屏風悄無聲息斷裂成兩半倒下,發出一聲巨響。
李旬山停下看他:“這是這個月第四次了。”
繆英說教式地道:“江湖風起雲湧,強者才能活命~外麵那麼多人追殺我……”
“你還怕追殺?”李旬山挑眉。
繆英:“任何一切需要付出性命的東西,我都害怕。”李旬山知他在胡說,轉而問道:“杜衡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繆英:“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葉灼把小夢安頓好,準備來個先斬後奏。
誰知葉灼一出門就被霍程神秘地攔下:“九爺,你去哪兒?”
“找李旬山去,什麼事?”
霍程委屈中帶著點不服:“你怎麼又去找他啊?你忘記你當初的夢想了嗎?你可彆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葉灼聞出了其中半點醋意,話語中笑意漸深:“雲遊四海,覽遍風華,怎麼會忘呢!”
“李旬山算什麼,”葉灼攬住霍程的肩,因她身高不夠而使霍程微微彎腰,她替他理理頭發,“我們程程可是世界上最可愛最獨一無二的!”
霍程很開心,雖然這種話他曾在葉灼嘴裡聽過多次,但是他真的很開心。
霍程轉頭想對她說什麼,卻驀然看見葉灼那惹惹人注意的紅唇微愣了一下,開口道:“聽說怡紅院有活動……”葉灼:“這就是你們沒有告訴我的信息?”在客棧看他們不約而同地否定,葉灼就知道他們隱瞞了什麼,不過霍啟霍程都不說,她也就先沒問。
“那不是小夢在嘛,我怕她想起來難過就沒說。”
葉灼挑眉示意他繼續:“什麼活動?”
霍程:“他們會進行美男子選拔,贏得頭籌的人就能得到花魁媚兒的初夜。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本武功秘籍,看了後就能功力大增!”
葉灼淫起詭異的微笑,沒想到純情大男孩竟然開竊了!
葉灼:“原來你也會對花魁的初夜感興趣。”
“啊不不不不,”霍程荒亂擺手搖頭,“我不感興趣!我想要的是秘籍!到時候你拿了冠軍,贏個秘籍就可以了,很多人都想要呢!”
人哪裡是要秘籍!根本是想要初夜吧?!
“這冠軍必是我。”葉灼眼角彎彎,霍程不感光趣,可她感興趣!她倒要看看這花魁,不,這秘籍究竟是什麼!
又走了一會兒,霍程忍不住開口道:“我們一定要這麼走路嗎?我好累呀!”
葉灼發現好像有點吸睛,也就放開了攬著霍程的手,集市裡各種攤麵琳琅滿目,葉灼看見一個白衣少年在前麵一個飾品攤上買東西,再看一眼,她忽然停了下來。還在走神的霍程沒注意撞到了葉灼。
“你怎麼?”
“你看。”
霍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一少年在前方挑選著東西,眼神很專注,想來是在給伴侶挑選。那少年目若秋水,背著一隻手站立著,另一隻手拿起了一隻瓷白兔,骨節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