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琴音繞梁,舞女在殿中央翩翩起舞,花王懷抱美人飲酒作樂,仿佛登入人間極樂,暢然至極。
“好美人兒,讓本王再親一口!”花王邊說邊用手在美人身上四處遊走,美人欲拒還迎:“大王~你真壞~”
在這花王即將抱著美人進行一場排山倒海翻雲覆雨的時刻,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氛圍。
“陛……陛下!來了……殺進來了……魔鬼……來……”話音未落,侍衛的胸膛直接被洞穿,手臂粗的荊棘從前胸鑽出,肆意生長。
舞女們紛紛尖叫著四散而逃,美人也掙脫花王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原本熱鬨的宮殿瞬間變的安靜而詭異。花王問言連忙提上褲子,嚇得從寶座上跌落下來,爬到王座後麵戰戰兢兢的指著不知道哪個方向:“誰!是誰裝神弄鬼!給本王出來!”
屋外電閃雷鳴,一陣強風刮來,大殿門砰的一聲合上了,一道聲音悠悠傳出:“你竟敢在我父王的王座上行此等汙穢之事。”
花王聽出了來者為何人,破口大罵:“大膽,你這個小賤種!我可是你親皇叔!你敢!你敢!!!”
殿中黑氣逐漸凝作一團,一雙紅瞳從黑暗中露出:“你也配。”隨著花王的一聲慘叫,瞳孔睜大滿布恐懼,一根荊棘從他嘴巴鑽出來耀武揚威,荊棘的刺上還有幾滴鮮紅的血液搖搖欲墜。
三年後——
“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說三年前小花王那個垂髫小兒一個人屠了整個百花宮,還把前花王釘在了城樓之上?”
說書先生瞟了那個差點踩到桌子上要跳起來的聽客一眼,摸了一把胡子道:“仙者若是不信,老朽也沒辦法。”
“你……”
一旁的奈鬆一把將他從凳子上拽下來,捂住了他的嘴巴,衝說書先生笑道:“先生見笑,我們兄弟二人初來貴寶地,對貴地所知實在寥寥,還望先生海涵。”
說書先生輕哼一聲,此事就此揭過。
“哎呀!奈鬆!你就該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吹牛皮的了。”
說著,奈鬆停下了腳步,正言道:“其一,你不要忘記我們來此的任務,師尊囑咐我們低調行事,你剛剛一鬨,全茶館的目光都向你看齊了;其二,那說書先生喚你仙者,想必早已識破你我身份,由此可知其實力不凡,再待下去,恐有不便;其三……”
“哎呀,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頭都大了!”
奈鬆扯下羅焱堵著耳朵的手,義正言辭:“其三,你早上出來說是要買些花溪城的菌菇給師尊做湯的,如今……自己好好想想回去怎麼跟師尊解釋。”
羅焱一愣,冷汗直冒:“呀!我忘了!等我去買……”
奈鬆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羅焱後脖領:“晚了,農人卯時便上山采摘,辰時買賣,而如今都未時了,你還是準備回去領罰吧。”
“不要啊……你也有責任的!都怪你沒提醒我!”
“師尊隻叫我來看著你,又沒叫我提醒你!”
“啊啊啊啊啊!!!!”
“……”
群星密布,月影扶疏。
“夜深了殿下,您該休息了。”老嬤嬤將桌案上淩亂的詩詞書卷整理放回原位。
“前日嬤嬤尋來的那位雲遊人間各國的大師,酒不離身,時常醉醺醺,如同街邊老漢一般,我不覺得他有何獨特之處值得我學習。”小花王放下筆。
“古之學者必有師,殿下尚且年幼,許多太師教授給殿下的大道理殿下理解的不夠通透,所以還需要殿下從自己口中問出所疑所惑,況且,即便今日那人不是周遊列國的大師,隻是田間耕作的農人或街邊乞討的乞丐,也都有陛下值得去學習的地方。”
小花王雙手托腮:“不夠通透,那……該當何解?”
老嬤嬤含笑看著小花王:“踏遍詩中路,聽遍曲中音,聞遍天下事,尋遍天下人。殿下還小,適時自會知曉。”
小花王抬頭望向窗外,乾淨的雙眸中倒映出那不完美的明月:“阿婆,還有五日就是月圓了。”
“是的,殿下。”
真好,還有五日,阿姐就會來看我了。
天竹小苑——
“師尊!我們回來啦!”
屋門剛打開,一陣拳風撲麵而來:“你還知道回來啊!”
羅焱一個側身躲開了攻擊,將肇事拳頭反握住:“唉?小新鮮,你怎麼在這兒?”
“再說一遍!我叫辛漁羊!不叫新鮮!”辛漁羊收回拳頭,白了羅焱一眼,看到羅焱身後的奈鬆後,便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禮:“見過奈鬆師兄。”
“呦,一個人還有兩幅麵孔呐?”羅焱抱胸,被奈鬆一把推開:“辛師妹不必多禮,不知師妹可有看見我師尊。”
“進來吧。”一道聲音從裡屋悠悠傳來。
越過前廳,一位白衣飄飄的仙者坐在裡屋窗邊的桌案旁,低眉翻閱著手中帶有玫瑰圖樣的文書,窗外的清風輕輕地撫摸著他下垂的兩縷發絲,爬進來的陽光也將他的臉頰柔和的包裹了起來。當然,前提是如果沒有用他那能凍死人的眼神看向羅焱的話,羅焱心想。
於是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不起師尊,我錯了。”
錦閆抬眸:“你們先坐下,除了羅焱。”
羅焱自知理虧,也不吭聲,還自覺的挪了挪身體給身後的兩位讓了讓路。
“不知辛師妹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奈鬆問道。
“哦,是這樣的。”辛漁羊起身行了行禮:“我在花溪城附近辦事,師尊知曉師叔在此處執行任務,便命我順道前來為師叔傳送情報。”
錦閆聞之合上書:“辛苦你來這裡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