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隻覺得心臟狂跳，他鼓足了勇氣，終於開口：

“餘音，我……”

“喂！誰在那邊放煙花！誰放你們進來的！”

一聲怒喝劃破夜空，驚破了兩人之間難言的繾綣。他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訝。還是餘音反應快，扯著顏玉就往大門的方向跑：

“發什麼呆！跑啊！”

兩人一路狂奔至自行車停放的地方，蹬上車子跑路。餘音扶著顏玉的腰，坐在車後座，在身後那人的吼聲裡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顏玉你騎慢點，他追不上我們！”

顏玉都快把車輪給蹬冒煙了，他喊道：

“要是被他給逮到，咱倆可就不止是偷偷放煙花這麼簡單了！”

餘音還在笑個不停：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破廠房還有守門的人？”

“這事我上哪裡知道去啊！”

顏玉簡直要冤死了，明明他先前翻牆進去玩的時候都沒見到過人影，哪知道已經荒廢了的地方還會有看門的人？

寒風呼嘯著撲在顏玉的臉上，他卻感到無比快活，後座的餘音還在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零星的音符被風卷起，消逝在黑暗中。

一路騎回家，兩人急急地跑上樓，才剛剛踏進玄關，顏玉就急不可耐地將餘音堵在了門口。

“剛才……你為什麼拉我的手？”

餘音抱胸看著他，微微上揚的眼尾讓他看起來特彆像隻小狐狸，藍色的義眼透著光，他笑道：

“小孩，明明是你先動手的，怎麼還惡人先告狀呢？”

就在這一刻，顏玉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說：

“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知道什麼？”餘音故意裝傻。

顏玉又急又喜，心裡那個猜想越發清晰，他緊張得直結巴：

“知道、知道我……我喜歡……”

餘音的笑容有點壞：

“喜歡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楚。”

“喜歡你……唔！”

告白告到一半，顏玉的嘴巴就被餘音的唇堵住了。他臉蛋爆紅，捂著嘴慌忙後退兩步，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餘音。

“怎麼？”餘音看上去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耳根卻也有可疑的紅暈，他笑問，“你不喜歡？”

顏玉囁嚅著說：

“喜歡，可是你……”

“傻子，”餘音敲了敲他的腦殼，“你那點小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我怎麼可能看不透？”

“啊？我、我，對不起……”顏玉紅著一張臉，他從沒像現在這般恨自己這個一緊張就口吃的破毛病。

“道歉乾嘛？”餘音上前拽住他的領口，又把人拉下來親了一口，“傻子，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對你動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