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匆匆的,沈暮晴到了高三。
高二結束前一天晚上,學校下通知說高三要搬教學樓到最前麵一棟,和宿舍有一個長廊連接,沈暮晴尋思這不錯,下雨都不用打傘,於是養成下雨天隻要下的不大絕對不打傘的習慣,弄的陸長意都無語。
搬教室那天,她獨自一人定了四點的鬨鐘悄悄起床,搬著自己的行李箱,一次又一次的往返於兩個教室之間,最後一趟搬完的時候,她去幫陸長意,來來回回,途中遇到幾次江逾之,可是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當初的朋友,在這個時候誰也沒開口。
她隻是幫陸長意搬書,有那麼一兩秒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時間真快,她去年搬教室還有人幫忙,這會兒就變成她幫彆人了。
高三很快,很苦,很累。他們學校把晚自習時間延長到十點四十,十一點宿舍熄燈,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想洗頭得快點跑回宿舍樓。每一天因為睡眠不足衝泡咖啡想用此製止眼皮之間的相互打架,每一天和一道一道題目死磕,曆史的大題還是很創新不會做,小論文題還是很難沒有思路,那就多練。政治的選擇題排除法最好用,地理是純玄學,這塊地方不知道具體位置而且那塊區域的氣候什麼特征忘記了,還是得看看地圖冊,語文的文言文背誦,英語的3500詞彙,數學的公式,被主任稱為“先進武器”的堆積如山的各處找來的試卷,一次又一次的模考,串聯起了整個高三。也就是在這一天又一天的五點到十點四十的拉鋸戰中,他們即將步入終點。
沈暮晴記得高考那三天,第一天她來了例假,身體不舒服貼著暖寶寶,第二天她碰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最後一天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曆史老師在群裡和家長們說是因為他們這一群鯉魚要躍龍門了。
考完她回教室,站在門口,腦子裡突然就想到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間教室的,那天她四點起床,拖著行李箱一個人把書搬到這裡。
真奇怪,她記得清清楚楚的,都是些沒有用處的細枝末節。
她記得考完就進行了畢業典禮,她是為老師獻花的,並且江逾之就坐在她後麵的座位,他們之間隔了一個過道。獻花的時候,她和陸長意在後台捧著花閒聊,江逾之是班長,他要代表班級同學上台領畢業證,於是他們擦肩而過。
現在想起來她後悔,沒把他拉到走廊裡說句“畢業快樂”。
他們該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垂,她父母因為有事情所以要晚點到,她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包括書,自己先一袋子一袋子往下搬著,東西很多,畢竟是三年,她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