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他兒子啊。” “媽,您……(2 / 2)

皺夏無瑕 玫人顧 4096 字 2024-03-30

魏空定定看著方佑新把夏齊箏拽走,眼中興味更濃。

校門口西邊的奶茶店從二中建立之初就存在了,能開到至今,不僅僅是因為奶茶便宜料多還好喝,更重要的是,區於二中公正嚴肅的校風,它絕對彆具一格,脫穎而出。

“老板娘前男友被人搶婚了,今天買一送一?”

方佑新讀到後四個字,突然兩眼放光,不假思索衝了進去。

夏齊箏:真沒出息。

魏空問了每人一遍喜歡的口味,但夏齊箏顯然很熟悉這裡,他輕車熟路的點了杯飲品,服務員笑眼看他:“阿箏,同學請客啊?”

“嗯,”夏齊箏敲了敲桌麵,“替我和老板說一聲兒,周末請假。”

“行。”

“還有,”夏齊箏叫住服務員,指了指魏空那邊,“費用從我工資裡扣。”

夏齊箏拎著兩杯奶茶,往裴欽麵前晃了晃,頗有些得逞:“不用謝。”

詫異之際,服務員說道:“賬已經結了,你們的奶茶好了!”

清月遙遙,黑幕籠罩。

碧水湖盛景如畫,此刻驟然起風,星月溺在湖裡,不得而終。

魏空幫竺惜拉上毛毯,打算原路返回。

黃色風鈴掉落一地,路燈下的修長身影占據了他的視線。

“小空,你累了嗎?”竺惜抬眼而望,遠處有雙眼睛在緊緊盯著她。

詭異陰惻,憎恨居多。

竺惜卻平淡了神情,手縮進毛毯,“小空,風好大,我們回家吧。”

輪椅上的女人應是被歲月寬恕了,十幾年過去,僅僅隻有魚尾紋的印跡。

“原來你是他兒子啊。”

風更大了,不知吹斷了誰的細弦。

隔天一早。

“秋遊?”

夏齊箏眯了眯眼,又打了個哈欠。

“自願參與,不去的舉手。”葛絮象征性的問了下,實際上她已經起筆要在“全部參與”的一欄上打勾了。

餘光緩緩伸出一隻手,眾人也被葛絮的視線引過去,男生懶懶散散靠著椅背,神色寡淡,屈肘舉著手。

“我不去。”

葛絮沒有多說,在夏齊箏的名字右側打了叉。

任憑方佑新哭天搶地地鬨,夏齊箏雙手插兜,旁若無人地往外走。

步至門口,迎麵差點撞上一人,雙方都愣了下,隨後恢複自如。

默契這種東西其實挺邪門的,可以在不同時間不分場合和不同人,比如現在。

他不耐煩,掀起眼皮。

“你是不是有病?”

“你為什麼不去?”

方佑新對處於同一頻道的兩人感到不解:“你倆玩一塊兒了?”

“沒有。”

“當然。”

方佑新無語:不信。

夏齊箏給了他一計眼刀子,重新直視魏空:“關你屁事。”

——關你屁事。

魏空怔了怔,睫毛垂下。

夏齊箏看了眼牆上的時鐘,要來不及了。

他繞過魏空,徑自跑下樓梯。

門衛大爺吹了吹茶麵,瞄了眼門口的小姑娘,向她招手:“小同學,晚上風大,早點回去吧!”

季述約回了句“好,眼睛突然亮了,“李懷!”

少年是跑過來的,但湊到她麵前時也隻是微微喘著氣。

“明天上午的飛機?”

“嗯,送行你就彆來了,我怕太傷感。這個給你。”

是一袋包子,夏齊箏出於本能伸手,卻凝滯在空中。

夏齊箏當年被抓走虐待了一年半後,有人報了警,幼小的他跌跌撞撞進了福利院,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唯獨記得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拿來幾個包子彎腰塞給他。

差點要與世界為敵的夏齊箏頭一次找回了心跳,有規律地震動著,於他而言如同天籟。

或許夏齊箏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因為出生就被拋棄,流浪街頭被人淩虐,所以他渴望得到愛。哪怕彆人隻是慰問了他幾句,他也會記到死。

他隻是記住了要恨的人,而不是過往的教訓。

思緒回籠,他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行徑,狀似無意地提起福利院的事。

“救了你?哦!對,當時有個小男生過來丟給我一袋包子,跟我說你餓了好久,讓我拿給你,就你班上那轉校生,叫魏什麼空。”

譚鐘鳴就在不遠處看著,見這姑娘小跑過來,笑著擁她入懷,“冷不冷?”

懷裡的腦袋動了動,甕聲甕氣地說:“弄了半天原來是場烏龍啊。”

譚鐘鳴往她臉上輕輕落下一吻:“走吧,謝鳴宴他們還要為你踐行呢。”

“累。”

“我背你。”

萬家燈火明明滅滅,小巷連路燈都沒有,有的隻是陰濕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流浪狗。

“哐啷”

夏齊箏頭也沒抬,“誰。”

“我。”

夏齊箏正眼看清來人,“你是誰?”

後遺症開始猖狂了。

魏空毫不嫌棄地做到水泥磚上,“來陪你借酒消愁的。”

夏齊箏癡癡盯著十五的月亮,聞言蹙眉,“我不喝酒。”

“嗯,地上這些是狗喝的。”

“我酒精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