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多嘴了。”他說過去了便是過去了,自己又為何要咄咄逼人得詢問。
在人間的這段時間讓錢多多開始反思自己的作為。她原本也是經曆過重重磨難後飛升上去的,卻因為在天庭裡高居榜首便有些驕傲自滿,不等樊千塵同意便插手他的工作,如今竟又開始對神荼指手畫腳了。
這廂錢多多還在自我反省,卻突然聽到了神荼的聲音:“總歸還是想有個結果的……”
神荼終是鬆了口。至於是什麼結果,錢多多沒有再問,想必裝睡的伯奇已經聽到了神荼的回答,剩下的就看二人的選擇了。
錢多多退出了門。伯奇突然睜開眼,此刻她眼中一片清明,認真地望向床榻旁的神荼,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伯奇終歸是忍不住開口道:“我娶妻是因為要銀錢。有了銀錢才能有糧草。可朝堂大半被相爺把持,若想糧草能安穩地到你的手中,我隻能讓你與其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隻能給你賜婚。”
伯奇頓了頓:“我當上皇帝後才發現國庫早已空虛,經濟命脈早已不在皇族手中。而邊關震亂,仗必須得打。我本派了心腹在皇城內做生意,一時卻也無法湊出大批銀兩。而你那裡又迫在眉睫。所以,我便想出了個主意,讓宦官們放出口風,說我要立皇後,充盈後宮,隻是還不知選哪家女子。”
伯奇偷偷瞧了瞧神荼的臉色,見他神色未變,便接著道:“自此那些權貴們便想方設法地送錢,探聽我的口風,還打聽我的行蹤,當然這錢最後都進了我的口袋,可這些依然是杯水車薪。正巧我有次出門時,遇見了首富張克之女張茵要投河自儘,她一個千金小姐,畫本子看多了,不知人間疾苦,學人家與人私奔,沒兩日那男子見無利可圖,轉頭移情彆戀。我救下了她,同她及她家人做了交易,用張家半數家財保滿門百年榮華,且封張茵為皇後,自此張家後人有官職繼承,從商賈之身躍為皇親國戚。也解了你燃眉之急。”
“張姑娘願意?”神荼問道。
“她早已心死,又受困於留言,因給家族蒙了羞,本想尋死,如今聽說能為家族助力,便答應了。我雖未告訴她我是女子,但也同她說清楚必不會與她成為真正的夫妻,隻是掛個名。我也知我算是趁人之危,可,你還在前線,我怕再耽擱下去……”伯奇突然覺得喉頭發緊,有些難受。
“可你,為何不願聽我解釋,反而自行娶妻生子,又為何大軍壓境,揮師而上,逼我退位……”伯奇低聲問著,連帶著脖頸處都隱約感覺到當時揮刀時的疼痛。
“我……”神荼才開口,突然一傳音符憑空出現貼向他的太陽穴,他細細聽完後眉頭一擰,隻留下一句——我有些事後,便施法急匆匆走了。
徒留伯奇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自嘲地笑了笑。
剛剛那傳音符消散時是星形,正是星雲仙子的喜好。
等神荼回來時,錢多多正同在廊下歇息的林洛東與劉浩宇講自己的打算:“我明日將隨佛路國使團啟程,你們是想隨我一同前往,還是要留在這姻緣樓?”
林洛東皺了皺眉:“這姻緣樓你不要了嗎?”
“自然是要的,這段時間我會另請人來打理。”錢多多答道。
“是因為那人嗎?”林洛東朝屋內掃了一眼。
伯奇此時是男子身份,又嘴欠說與自己從小定了娃娃親,也難怪林洛東誤會。
錢多多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隻是想跟著出去遊玩,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我與他隻是朋友,你莫要多想。”
林洛東也不在多問:“我與你同去。”即便不是現在,他日後也是要去的,那裡有他一定要查明的事情。
既然林洛東也去,那浩宇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因神荼仍在休假中,他便以要教授林洛東與劉浩宇為由,也跟著了。
第二日,伯奇與神荼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錢多多三人也識相的閉嘴,五人間氣氛極其微妙。
錢多多將姻緣樓交予玉帝派來的童子手中,待伯奇幻化出一行商隊後,幾人便在城門口與使團會合。
路上,伯奇儘忠職守地完成玉帝的任務,同佛路國的小皇子不斷套近乎,想探聽些佛路國的消息:“不知您喜歡甜食嗎?您對辣度的接受程度如何?”
“嗯嗯,我也是,喜歡甜食。”
“對對,我可討厭下雨天了,太潮濕了,感覺我自己都要長出蘑菇來了。”
如此這般閒聊,待小皇子慢慢放下戒心時,伯奇自然而然地切入正題:“我看您著衣服上的紋路著實不錯,不知是何含義?”
小皇子冷哼一聲,顯然對這花樣嗤之以鼻“這是我們那個“好”國師繪製的,說是能增強國運,也不知怎麼的說服了我父親,整個皇族都在穿這紋路的衣服。”
伯奇:“若是這麼有用,那看來這紋路除了繡在衣服上之外,也會被用到其他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