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皇宮裡各處都是,連隻鳥兒他都恨不得給染上這花紋。”小皇子擺擺手:“行了,不說他了,一說他我就來氣,也不知道父皇怎麼就那麼看重他。”
伯奇識相得沒再提起,想著等到了好好查查這國師是何方神聖。可神荼卻看得有些心煩。一路上這邊歡天喜地無話不談,那邊卻氣氛冰冷凍得人直打顫。
如此行進了兩日,突然有一風塵仆仆之人騎馬來報,著急得差點兒在下馬時摔倒:“不好了不好了,福安公主突然消失不見了。二皇子請您趕緊回去。”
聽聞家中出事,小皇子立馬變了臉色,冷聲下令停止休整,快馬加鞭的往回趕,終於在日落西山時回到了佛路國。
佛路國的城門倒是恢弘大氣,隻是城門口零零散散的站著幾個侍衛,麵無表情,動作僵硬的同幾人行禮,好似被細線牽著的木偶一般。
錢多多拉了拉伯奇的衣袖,低聲對她說:“你看那侍衛的袖口。”
伯奇聞聲望去,隻見一根稻草,從衣袖中探出頭,再順著袖管往裡看去,這稻草竟然是從皮膚中穿出來的。
看來這個佛路國不簡單,竟然有人精通人偶之術。竟還將人偶術用於皇城防衛,說明此人必位高權重,想必也與那國師有關。
“怎麼福安公主丟了,城門的守衛竟然還如此鬆懈?隻有這三三兩兩的人守在這裡,萬一公主被送出了城,搜尋難度豈不會更大?”伯奇疑惑地問道。
“她出不了城的。”小皇子說完便同錢多多幾人告辭,匆忙的趕往皇宮。
出不了城?這話怎麼這麼奇怪?
錢多多一行人剛踏入城門,便覺周身氣息湧動,隱隱有香火氣運直往身體裡鑽,這城中靈氣逼人,堪比神仙洞府,是修煉的好地方,隻是......
錢多多後退幾步,直到退出了城門外,那靈氣頓時消散。錢多多與伯奇、神荼對望一眼,三人均察覺到這些不對勁之處。
錢多多從金塊上扣下一粒細小如粉塵般不易察覺的金粉,拋向空中,金粉扶搖直上,直直飛向高空。錢多多借由金粉俯瞰整個皇城,這城市布局四四方方,並無什麼特彆之處。隻是皇城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吸食來自四麵八方的氣運。整個皇城又由一層透明的保護罩包圍起來,得以避開天地耳目,若非身在其中,著實不易發現。
哎?那裡......錢多多仔細觀察,有團淡薄的紫氣橫衝直撞,隻是還未衝幾步便似乎碰到一處透明屏障又被彈了回去。這裡竟然如套娃般,屏障中又嵌了個屏障。
錢多多收回金粉,指著東北方向,同其他幾人商量道:“我們去那邊,尋間客棧可好?”
林洛東幾人自是沒有異義。在一處僻靜地,伯奇獨自收了商隊,而後與錢多多幾人順利的入住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與那紫氣僅一街之隔。
錢多多同伯奇與神荼說了自己的發現,三人一致決定要去那藏有紫氣的宅子查探,因此事非同小可,布滿危險,便將林洛東及劉浩宇留在客棧,還偷偷布下了個法陣保護其安全,又叮囑二人,此處人生地不熟,在客棧裡安心等著他們回來,斷不可貿然出門。
三人穿過一條街,來到那藏有紫氣的宅子,卻見門頭上赫然寫著“國師府”三個大字,字體磅礴大氣,且以金粉繪製,雖不含靈力與邪氣,卻彰顯著府邸主人身份貴重。
因為情況緊急,且是奉天帝之命調查,三人也不惜香火之力,施了個法術便隱身進了國師府。
國師府占地麵積極廣,遠遠看去亭台樓閣鱗次櫛比,從門口順著連廊往前走進花園內,便可看到園中假山形態奇特,造型彆致,一汪清泉內養著無數碩大的錦鯉,池邊一棵桃樹上花朵開的正豔,微風一吹,花香滿麵。
“這個國師府內就是好看……”錢多多低聲道,卻因鮮花過敏,一臉打了好幾個噴嚏,待她緩過勁兒來,一轉頭卻發現此處隻有自己一人。
“伯奇?神荼?”錢多多喚著,卻聽不到二人的回音。
這是怎麼回事?錢多多遮掩著鼻子,又往前走了兩步,如順移一般,四周場景嗖得往後退去,原來她與桃樹少說還有十幾步的距離,這才走了兩步,便可伸手摸到桃樹粗糙的樹乾。
錢多多一手掩鼻,一手如被蠱惑般忍不住伸出,手指剛剛接觸到粗糙的樹皮,便覺樹乾充滿吸力,拽著她的手臂直往裡拉。待眼前的濃霧散去,錢多多方才發現自己到了一處陰森恐怖的山洞,洞中怪石嶙峋,深處還傳來濃重的腐臭味。
錢多多踩了踩腳下的泥土,柔軟濕潤得如同泥沼,散發著陣陣腥臭味,似乎還泛著隱隱紅光。
錢多多皺了皺眉,大著膽子往前走,越往裡走,腐臭味越重,不過百米,錢多多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隻見前方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山峰直達山洞的最頂端,有些屍體還未腐蝕乾淨,森森白骨上還帶著破破爛爛的布料,掛著絲絲乾癟的皮肉。
更詭異的是,白骨山前,站著一身著黑衣的少年,那少年頭發簡單束起,背著手,原本就這麼直挺挺地站立著,如今聽到身後傳來動靜,便迅速拔劍轉身,劍尖指指錢多多麵門。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