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過片刻便到了朱雀的住所。朱雀極為講究,她將自己的府邸建在了六顆樹的樹杈之間的,那樹木高聳入雲,站在住所的平台上遠眺,能將遠處場景儘收眼底。平台旁即是大門,並不十分高大,卻雕刻著精美的鳳凰圖騰,甚是好看。推門而入,空間很是寬敞,實木牆壁上垂落著絲絲藤蔓,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給每個葉片都鑲上了一層金邊。
錢多多讚歎不已,難怪白虎老想著來這裡。隻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來了,微風卷著殿內的味道一股腦兒湧了出來,錢多多、林洛東、朱雀三人連忙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朱雀抽出一隻手擰住了白虎的耳朵,拎著他往前走:“你給我好好聞聞。”
白虎自然是不怕自己的味道的,甚至是有些自豪。可耳朵被抓住的他不敢造次,將求救的目光轉向錢多多。
錢多多立即摸出一大把剛揪下來的青草:“白虎,你幫我把這些研磨出汁水來。”
“包在我身上。”他趕忙從朱雀手下掙脫開,屁顛屁顛的將錢多多手中的東西接過,覺得這些草甚是眼熟,疑惑的問道:“這不是我家的草嗎?”
“對,你在家裡又是蹭又是方便的,但味道卻不大,我猜是這些草起了淨化作用,所以我就摘了些來試試。”錢多多解釋道。
白虎自己都沒發現此事,也想看看是否真是她說的這樣,掄起拳頭,幾下便將草葉錘成了草泥,又將其均勻地塗抹於自己撒尿的位置。
“那裡,你看看那裡是不是沒抹上。”朱雀在旁邊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監工。
白虎小山一樣的身軀趴在地上,按照朱雀的指令聽話地擦了又擦。
不過片刻,屋內的味道便清新了許多。錢多多看見效了,便又拿出一大束連帶著根係和泥土的草,問朱雀:“你家裡可有花盆?將它種下去,看看能不能成活。或可起到長效去味的作用。”
當然,這活很自然的落到了白虎頭上,他甚是熟悉的轉到後院,將空置的花盆挪了出來擺在屋子正中,並將那束草種了下去,而後極其驕傲地昂著頭、以王者之姿望向朱雀:“瞧,這不比你那個孔雀花瓶好看。”
看著那些被栽得歪七扭八的草,三人都覺得白虎眼瞎了。
沒眼看,簡直沒眼看。
朱雀嫌棄地嗤了一聲,而後轉向錢多多立馬變了臉色,笑眯眯地道謝。
錢多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不謝不謝,若是能帶我們去摘靈草就更好了。”
“倒是能送你們去,隻是玄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大了,近幾年越發孤僻起來。我前日不過是路過他的地界,差點兒就被他拽進寒潭裡,你們切記小心行事。”朱雀皺著眉。
“多謝提醒。”錢多多拱手道謝。“我那朋友未曾跟來,望白虎兄幫忙照看一下,待我們回來一同歸去。”
“你放心去吧,有我在定不讓她受委屈。”白虎拍著胸脯保證。
朱雀將錢多多與林洛東帶到了一處洞府門前:“從這裡進去便是玄武的地界了,原先那靈草本是在玄武洞外,可他不知何時擴建了洞府,將靈草劃了進去。唉,他那洞府陰暗潮濕,也不知道靈草還存活了幾棵。靈草生長處瘴氣彌漫,你們小心些,我就先回了。”朱雀告辭後展翅飛回了自己的住所。
洞外坑坑窪窪布滿寒潭,錢多多與林洛東小心翼翼地繞過,踏入玄武洞,果然如朱雀所說,洞內苔蘚遍布,甚是濕滑。潮氣撲麵而來,如同一條條冰冷的小蛇從身旁滑過,帶著些粘稠的觸感。洞內昏暗,腳下又有些凹凸不平,一個不小心,錢多多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眼看就要摔倒。林洛東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擔憂地連聲確認:“可傷到了?”
“沒有……”錢多多有些羞赧,待穩住身形,便想從林洛東手中掙脫出來。
誰知林洛東卻不肯放開,低沉的聲音在洞內回響:“這裡不好走,你扶著我,我怕自己摔倒。”
這還如何拒絕。錢多多隻好紅著臉,任由他抓著自己,溫熱的觸感不斷傳來,似乎將洞內的陰寒消融的幾分。
錢多多紅著臉,覺得腦袋甚是昏沉,身旁之人對她有無限的吸引力。她轉頭看向林洛東,不知不覺便伸出手,撫向了他的臉頰,觸感溫潤,錢多多愛不釋手地捏了兩下,而後轉移陣地,把玩起林洛東的頭發。
唔,那胸膛看起來也很舒服,錢多多昏昏沉沉地就將臉貼了上去,雙手環抱住林洛東的腰身,舒服得歎了口氣,再將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找了個更合適的角度。
“多多?”林洛東聲音有些壓抑。
見錢多多毫無回應,依然將他抱得緊緊的。他又喚了幾聲:“多多?”
還是不見回應。林洛東這才警覺起來,拉開錢多多,捧起她的臉,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錢多多雙眼朦朧,笑眯眯地甜甜望向他:“小白——”
林洛東身體一震,眸色漸濃:“你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