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這話有點瞧不起人呀。”左邊一個虎背熊腰的男生輕蔑地歪著頭。

“你們都是什麼來頭？”林向晚展現出一臉地不服氣，“介紹介紹？”

那人張了張嘴，還沒出聲，校園裡傳來清脆的鈴聲。

“林向晚，你他媽的快點，彆在這兒跟我拖延時間……”杜子茜不耐煩地說。

林向晚向上瞥了一眼，他們的教室在二樓，現在所處位置的正上方。雖然現在已經上課了，但班裡依舊亂哄哄的，在樓下也能聽到。

班主任一定還在辦公室裡跟齊時黔談話，剛才圍觀的人因為恐懼也一定不會去告訴老師，現在看來隻能自救了。

如果隻有杜子茜一個人，林向晚還是有些把握的。可是再加上這七八個男生，就不好說了。林向晚掃視了他們一圈，看著他們樣子很唬人。但以她以往的經驗，他們應該都是被杜子茜叫來增強氣勢的。如果真正動起手來，他們大抵會做一群旁觀者。

狐假虎威。

林向晚手伸進口袋裡一摸，眼睛亮了一下。

她假裝漫不經心地叉著腰：“不就道個歉嘛，我能屈能伸……”

“好，跪下！”杜子茜突然精神起來。

林向晚看了趙思思一眼，現在就是考驗她們姐妹默契的時候了。趙思思盯著林向晚的唇，讀出了她的意思——趁亂趕緊跑！！！

趙思思會意，悄悄點點頭。

林向晚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杜子茜麵前，嘴角微微翹起。杜子茜斜了她一眼，也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林向晚悄悄甩了甩手，用儘全身的力氣。“啪啪”兩聲脆響，杜子茜臉上印了兩個深深的紅印子。林向晚趁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泡泡糖，向窗戶上砸去……

“住手，住手！”班主任很快趕了過來，林向晚鬆了一口氣。

打群架，還有校外人員參與，這件事情是相當嚴重的，後來連校長和副校長都出麵了。林向晚自那次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杜子茜。

林向晚身上沒什麼傷，隻是臉上被抓了一道，鼻梁上被眼鏡劃破了一些。

長廊

齊時黔熟練地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和碘伏。

“這點小傷用不著……”林向晚看著他。

齊時黔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將棉簽伸進碘伏瓶中蘸了蘸。

“算了吧，我可不想臉上這兒紅一塊那兒紅一塊的。”林向晚嫌棄地擺擺手，“雖然，我的長相——沒有那麼完美，但也不至於自暴自棄吧。”

齊時黔慢慢取下她的眼鏡：“不想毀容就乖乖呆好。”

“我覺得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吧，這點小傷，我以前——呲~”林向晚吸了一口氣。

“疼了？”齊時黔的動作放輕了。

“對呀。”林向晚委屈巴巴地說：“不是碘伏不會疼嗎？”

“忍著。”

林向晚：……

溫柔一點會死嗎？！

齊時黔打量了她一圈：“還有哪兒傷了？”

林向晚嘴角上揚，甩了甩手：“打了杜子茜兩個耳光，手疼！”

齊時黔：……

“我沒怎麼吃虧，在你們來的前幾秒鐘，我還把杜子茜按在地上打呢。”林向晚得意地挑了一下眉，“要不是他們人多，我怎麼會被打？肯定不會。”

“哦，你牛逼！”齊時黔悶悶地收拾著醫藥箱。

林向晚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能屈能伸，要是感覺自己打不過，我會跑的！”

“那你這次怎麼沒跑？”

“那麼多人怎麼跑？但是我自救了呀，我讓趙思思趁亂去叫人，又用泡泡糖打窗戶玻璃……你看，還是很有效果的——一會兒你們不就來了。”林向晚更加得意了。

“是謝飛去辦公室找的老師。”齊時黔說。

“啊？！”林向晚沒想到。

謝飛就是坐在教室最後麵的紅毛，每天就是打遊戲，和林向晚沒有什麼交集。

當時，謝飛掐著時間，抱著籃球回教室。上課鈴打響，謝飛不緊不慢地走。他太了解班主任了，從來沒有準時上過課，所以遲到幾分鐘也沒有什麼關係。

來到樓下，他就看到一群人圍著林向晚，杜子茜指著她得意地說：“好，跪下！”

謝飛想上前幫忙，但他發現那些人膀大腰圓的，自己也打不過。便飛奔上樓，朝辦公室跑去。

辦公室裡，班主任還在認真給齊時黔分析他學理科要比學文科強……

林向晚歎了口氣：“人間還是好人多呀，我要好好謝謝他。”

可是假期，趙思思打來了電話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林向晚還沒睡醒，無精打采地說。

“杜子茜再也回不來了。”

“什麼意思？”林向晚皺了皺眉。

“她把謝飛打成了輕傷害，現在正在打官司呢。”

林向晚一下就清醒了：“你說什麼？輕傷害？”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壞消息，杜子茜知道那次是謝飛告的密，便叫上人把他堵胡同裡了。應該是昨天晚上的事，他們還帶了刀……”

林向晚後背發涼。

“那謝飛怎麼樣了？”

“他沒咱們那麼幸運，被捅了幾刀。不過都不是什麼致命部位，當時黑燈瞎火的，胡同裡也沒什麼人，所以發現的比較晚……”

“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他。”

“我也不知道，他應該轉到外地醫院了……”

林向晚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