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1 / 2)

林向晚穿了新買的火紅色小襖,襯得小臉光風霽月,她在保溫桶裡裝滿了餃子,還有幾個醜的,是自己包的。

關檀正在哄林向晨睡覺,見林偉程進來,把林向晨輕輕放在嬰兒車裡。

“你告訴梓墨了?”

林偉程點點頭,到陽台上去抽了根煙。

“怎麼說還是個孩子——”關檀垂下眼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了咱們向晚,我們必須狠狠心了。”林偉程將陽台窗戶關上,到衛生間洗了遍手,看向了之前放保溫桶的地方,歎了口氣。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身為父母,隻能先為自家孩子的將來著想。

“一會兒向晚回來,要是心情不好……”林偉程頓了頓,慢慢閉上了眼睛,“哄哄。”

*

林向晚輕車熟路,拎著保溫桶,敲了敲齊時黔家的門。

“齊時黔,快給本仙女開門!”

她跺跺腳,將小皮靴上的雪弄下去。

門開了,勒森跑出來,上躥下跳,熱情極了。

齊時黔接過保溫桶,沒說話,轉身往裡走。

“勒森,你不要再舔我的鞋啦。”林向晚蹲下摸摸勒森的頭。

“進來,外麵冷。”齊時黔看著她,給門留了一個縫兒。

林向晚笑嘻嘻:“知道啦。”

客廳裡,一個行李箱開著,上麵堆滿了衣服。

林向晚腳步一頓,有些疑惑:“你要出門啊?”

齊時黔指了指一旁沙發:“坐。”

林向晚察覺到他今天狀態很不對。

“齊時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啊?”

齊時黔舔了舔嘴唇,“分手”兩個字卡在嗓子裡,如淬之毒。

他不能輕而易舉說出口。

“我們……”

林向晚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分開吧?”

林向晚怔住,隨即點了點頭:“分開多久啊?”

她以為是他遇到了麻煩,想出去避一段時間。

或許是那個電影院外遇到的男人。

齊時黔慢慢低下了頭,眼尾泛著紅。

他說:“一輩子。”

林向晚半天沒反應,努力地笑了一下:“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

齊時黔搖搖頭,聲音微啞:“沒有。”

林向晚猛得站起身來:“為什麼!你給我一個理由!”

明明昨天還一起包餃子過除夕,一起看煙火許願,要未來陪伴彼此的。

“是不是我爸跟你說了什麼?”林向晚眼睛濕漉漉的。

“不是。”齊時黔定了定神,“林向晚,我昨天好好想了想,你的家庭並不適合我。”

林向晚皺了皺眉,沒聽明白。

“你知道的,我要複仇,替我妹妹報仇。”齊時黔一臉平靜,“但是你的家庭,隻有錢,沒有權,幫不到我。未來,我要娶一個有後台有地位的姑娘,這樣才能實現我的計劃。”

他偏過頭去,不再看她,聲音卻清晰可聞

“所以,我們分手。”

時間好似靜止,他們就這樣麵對麵站著,可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彼此的影子。

林向晚咬著牙,用儘力氣,給了他一個耳光。

她覺得他瘋了,自己也瘋了

她不接受。

齊時黔被打腫了半邊臉,他慢慢抬手,揩了揩嘴角流下來的血,痞痞地笑了一聲。

“我或許傷害了你,這一巴掌,咱們兩清了。”

林向晚氣笑了:“齊時黔,你演得真爛!”

她踢了一腳旁邊的凳子,勒森跑過來親昵,她舍不得傷害它,用胳膊將它隔開,看向桌子上的保溫桶。

餃子應該還是熱乎的。

“這個桶我不要了。”林向晚走過去換鞋,“齊時黔,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賤。就算以後你後悔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齊時黔冷漠地看向她:“不後悔。”

“啪”得一聲,房門關上,聲音還在這空曠的屋子裡回蕩幾秒。

勒森有些失落,趴在地上連尾巴都垂下去了。

齊時黔大幅度地喘息,雙眼惺紅,猛得抄起茶幾上的涼水就往嘴裡灌。

他想儘了世間最毒的話,可他不忍心。

他看到了她的眼淚,無辜的眼淚。

他的心已經被拎出來淩遲了好幾遍了。

桌子上的保溫桶反著光。

齊時黔盯著裡麵的餃子,突然笑了。

他有大衣,有對聯,有餃子,還在奢望什麼呢。

把她歸於人海,換她順遂平安。

他該知足。

*

從齊時黔家出來,林向晚沒有回家,而是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這是林向晚第一次來酒吧這種場所。

她坐在吧台上,朝酒保招招手:“你好,請為我調一杯你們這最烈的酒!”

酒保歪著頭看她:“小妹妹,你還沒有成年吧?”

林向晚上學早,很認真地算了算:“按虛歲算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