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這件事情同你君斂哥哥無關?”
“是…是胭胭哭了,君斂哥哥才幫我的…嗚嗚嗚”
傅文茵攪著肥胖的小手指,邊哭邊說道。
“哎喲!誰惹哭我的寶貝胭胭了!?”
傅鳴琿人未到,身先至,隻見他快步從後園那頭走來,走近一看,兩個小團子低著頭站在沈思箏麵前瞬時明白了,看來這兩個小祖宗是又闖禍了。
傅鳴琿無奈的撫了撫額,討好的看向沈思箏,
“夫人,你看這天色將晚,正是晚飯時候,你身子要緊,咱先去吃過飯再來罰他們也不遲。”
沈思箏微歎,隻對身後的大丫鬟渥丹說道,
“渥丹,先將他們帶回房梳洗吧。”
目送渥丹牽著兩個蹦蹦跳跳的小團子走遠,沈思箏與傅鳴琿相視而笑,眼中皆是寵溺。
晚飯過後,兩個小團子還是未免得了一頓責罰,二人罰站在院中,雖雙雙低著頭,卻都一致偷偷的左顧右盼,盛滿了古靈精怪。
傅文茵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人輕輕拉扯,她熟稔的快速從沈霖然手中接過一塊桂花糖,又迅速藏到袖口中,眼角瞟了瞟不遠處的監督二人的徐嬤嬤,見她正望著院外並未注意到二人,將一整塊桂花糖塞入口中,一氣嗬成。
徐嬤嬤餘光掃過她脹鼓鼓的小嘴,眸中盈滿笑意。
二、
衛國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之禮,傅文茵與沈霖然第一次分開,便是在她七歲這年。
那年,沈霖然九歲。
這四年間,沈霖然逐漸轉了性子,成為了攬雲城最負盛名的謙謙公子。
君子溫潤,芝蘭玉樹。
而傅文茵,也愈發嬌媚動人,性子卻仍是幼時那般天真爛漫,俏皮靈動。
“君斂哥哥,明天你便要回邀月城了啊。”
二人坐在攬雲城富麗堂皇的尋芳樓包廂中,望著穿城而過的雲河上船家迎來送往,傅文茵幽幽歎道。
沈霖然品茶的手微頓,看向對麵黯然神傷的傅文茵,不知不覺間初見時那位穿著妃色煙朧荷花百水裙梳著丱發的小團子已長成了亭亭少女。
她今日身著雲錦暗紋月裙,外套玉蘭散花紗衣,長發如墨,清雅秀麗,輕倚在雕花憑欄上,單手托腮,麵上卻有濃濃愁緒。
君斂回過神,輕笑道,
“又非是生離死彆,陰陽兩隔,邀月城與攬雲城不過兩日路程罷了,胭胭不必煩悶。”
他聲如銀鈴,語中有笑意。
傅文茵轉過頭怒嗔了他一眼。
“什麼生離死彆,陰陽兩隔?君斂哥哥可不許再說這不好聽的話,不然胭胭要生氣的。”
語罷,又斂眸低聲淺言,
“那你,可要常來看我啊,沈霖然。”
微弱的聲音傳到沈霖然耳中,竟覺震耳欲聾。
他眸光流轉,凝視著雲河邊鬱鬱蔥蔥的楊柳,在傅文茵以為他不會再作答時,緩緩開口,
“會的,山高水遠,迢迢萬裡,我都會去尋你。”
傅文茵心中悲不自勝,轉身伏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
沈霖然走了,臨走時他留給傅文茵一個巴掌大小的山木盒。
傅文茵在沈霖然走的第一個深夜打開了這個山木盒,裡麵隻裝著一個小小的千千結,裡出外進,可見所做之人並不熟練。
傅文茵卻因此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