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 東都宮外籠罩著一層黑……(2 / 2)

朝天子 姩姩有餘 3597 字 2024-03-30

可這二者似乎都不太可能,他們偷偷駐紮在此已經一月有餘,未見動靜;而第二種可能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三雄野心最大,延州大地誰人不知,怎可能聽命於當時已經半死不活的老帝君。

“哎呀,王上這是說得什麼話。”雲清徽裹了裹身上的大裘,趴在城牆上,微微歪頭,笑道:“自然是帝君料事如神,說是有逆賊,讓本宮駐紮在此捉逆賊啊。”

衛世子和鄭王滿臉不可置信,看著他們的反應,雲清徽收起了笑,故作不解和驚訝道:“王上和世子怎麼在這兒呢?莫不成你們便是那逆賊?!”

說完便故作驚慌的捂住了嘴,這一通流程下來,看得下麵衛世子的腦仁突突直跳,他硬生生扯出來了一絲笑,道:“殿下這是說得什麼話,如今帝君駕崩,不若你打開城門,你我和氣生財,昭鄭衛三國實現共贏,豈不快哉?”

“不要。”雲清徽從城牆上起來搖搖頭,裝的一副小白兔作態,打了打身上的灰塵,嫣然一笑,道:“本宮怎好違抗帝君命令呢,你們知道本宮的,向來聽話。”

聽話?放屁!當初在東都宮時雲清徽和她的那個侍衛倆人打遍了十七諸侯的世子王姬外加帝君獨子薑見舟。

而帝君因國師之言對其也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隻是說一說便罷了。

這廂衛世子在東都宮時便與雲清徽不和,不外乎是這廝好色之徒到處調戲宮人,雲清徽看不下去便出了幾次手,也算是積怨已深了,他直接吼道:“昭華!少在上麵放屁了!識相的就把城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否則彆怪本殿手下無情!”

“哎呀,許久不見,世子言語怎麼還是如此粗俗。”雲清徽無辜的眨了眨眼,轉頭看向一邊沉默已久的鄭王,道:“王上,您怎麼想?”

鄭王聽到自己被提到,如古井般的眸子泛起了一絲絲漣漪,他淺淺笑著,端得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令雲清徽討厭的假裡假氣的溫潤如玉,道:“是殿下要好好想想,我們雖不如你們昭國,可如今我鄭與衛聯合,誰輸誰贏,可是不一定啊。”

“啊呀,真是不巧,我大昭近日剛剛研究出來一款叫做火銃的東西。”雲清徽拍了拍身旁的火銃手,繼續對下麵的二人笑道:“說實話本宮也不知怎麼樣呢,隻聽攝政王說挺厲害的,不若二位同本宮一起看看如何?”

說罷,朝身旁火銃手揮了揮手,火銃手會意,那彈藥便朝衛世子的馬兒身上去了,“彭”得一聲,二人先皆是一驚,後便聽到了馬兒的長嘯和衛世子的慘叫。

衛世子疼的想要罵人,鄭王看著地上慘叫的衛世子,蹙了蹙眉,不知道的還以為火銃打在了他身上而不是馬身上呢,男子漢大丈夫也是夠嬌氣的,他無奈的揮揮手,隻能吩咐人將衛世子帶下去。

“昭國果然厲害,我李某佩服。”如果說他們本來的勝算能有六成,如今便不足四成,鄭王最是心機深沉,怎麼會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呢,便繼續道:“李某愚笨,如今大錯尚為鑄成,現便立馬退兵,改日親赴東都向新帝君負荊請罪。”

雲清徽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上的丹蔻,道:“不是本宮不想幫王上,隻是帝君下了命令。”她抬眸看著東南方,微微一笑,指了指那裡道:“你瞧啊王上,帝君信不過本宮,監視本宮的來了。”

鄭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依稀可見那是一隊軍馬,數量雖沒有他們的多,卻也是十分不少,如今鄭王的臉黑沉的能夠滴水,他臉上笑意全無,道:“想來那是殿下的援軍罷,既然是昭國人何來監視一說?”

城牆上的那一團火紅故作愁容,看著東南方愈來愈近的軍隊,道:“王上可是要看仔細了,那哪裡是我昭國人,那軍旗上明明就是‘周’字,領頭的那個啊是亓則安那個討厭鬼呢!”

話音一落,城牆下麵以鄭衛為首的軍隊軍心大亂,鄭王更是緊緊抿著唇,本想趁老帝君崩逝攻入東都,卻沒想到老帝君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雲清徽和亓則安給他賣命。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思索間,周國的軍隊已經到達城下,鄭衛二國一副被包餃子的姿態,亓則安看著沉默的鄭王又瞧了瞧城牆上的那一團火紅,便道:“雲清徽!虧得本王緊趕慢趕的趕過來,合著你還沒打呢?!”

“本宮和舊人聊了會家常。”雲清徽攏了攏衣服,道:“隻不過鄭王上如今不理本宮了,不若周王上替本宮和鄭王上聊聊?”

“本王可沒有你的好興致,若是識趣便降了待我們回到東都於新帝君發落,如果不降,那邊打好了。”亓則安吹了吹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涼涼的看著沉默的鄭王。

雲清徽在城牆上一副看戲的模樣,還適時給出建議,“本宮建議你降了吧,你降了隻不過是你一人被處置,若是不降,你也知道亓則安那討厭鬼的性格,非打到你鄭王宮不可。”

鄭王怎會不知,若是不降,這麼好的機會,亓則安怎麼可能會放過?百年基業萬萬不可毀在他一人手上。

“忘了告訴你哈,宋許歡那丫頭應該也馬上到了。”亓則安笑著,眼底儘是嘲弄之色,一句話又給了鄭王一個重擊。

宋許歡是南楚王上,南楚以女為尊,而宋許歡是個和雲清徽一樣巾幗不讓須眉的主,去年將將把齊國吞並。

“本王降。”良久,鄭王終於吐出這三個字,仿佛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