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朝他咧了咧嘴,牽著若鸚去繞小路,卻被棲書攔下。
“林大小姐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裡可不是林宅的後花園。”
林凝點點頭:“那請你帶路吧。”
棲書故意走得很快,兩人幾乎要小跑起來才能勉強跟上。
若鸚悄悄問林凝:“他好奇怪,是不是與你有什麼仇啊?”
林凝歎了口氣,有吧。
傍晚,棲書不情不願地端來兩碗麵條:“吃吧。”
若鸚是真餓了,她迫不及待地挑起吞了一口,立刻放在碗筷找茶喝:“好鹹啊。”
林凝知道棲書沒安好心,麵也不想吃了,抄起一碗來拉著若鸚去找他理論。
棲書站在大樹下,見兩人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他挺了挺胸膛,甚至為接下來的唇槍舌戰清了清嗓子。
林凝將麵碗磕在石桌上:“這麵太好吃了,但我們兩個姑娘家吃不了這麼多,這碗沒動過的就留給蕭應昀吃吧。”
若鸚在她身後瞪著棲書。
棲書輕笑一聲:“吃不了就喂狗啊,我家公子怎麼會吃這種東西。”
“你!”若鸚衝上去,“你這話是幾個意思,故意把麵條做的這麼鹹,你知不知道浪費食物很可恥!”
林凝拉起若鸚:“既是如此,那咱們去找蕭應昀說理。我再低賤,也輪不上你來踐踏。是他非要把我帶回來的,若是如此,那不如放我們離開。”
邊說著,兩人往蕭應昀的住處走。
棲書一看,立刻急了,側身擋在她們麵前:“我家公子不在。”
林凝腳步一頓,不在?那可真是一個好機會。
“這麵條不能吃了,我們要去小廚房自己做。”
棲書想了想:“可以,但我要監工。”
林凝同若鸚耳語道:“是他們先對不起我們在先,小廚房的食材你隨便用,多做幾道好吃的。主食的話咱們還吃這個麵條,不過要用清水多潤幾遍。”
若鸚笑笑:“好的,我做的飯比這碗鹹麵條好吃多了。”
兩人去了小廚房,林凝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吹響了骨哨。
千裡音拍著翅膀飛過來,腿上綁著信。
有情況,速來老地方。
——司空留
林凝將千裡音收回,捏訣將信燒了,然後跳上了矮牆。
棲書看著若鸚做飯,時不時皺皺眉頭,等飯出鍋,香氣直麵撲來,給棲書香迷糊了。
若鸚將菜盛在盤子裡,看到棲書偷偷吸了吸鼻子,便舉到他麵前:“雖然你對我和鷓鴣姐姐不太好,但是你想吃的話,我可以讓你先嘗一下。”
棲書哼了一聲:“誰要吃,你快拿走吧。”
若鸚在醉花院生活了多年,人情世故也多有了解。她取了一個小盤子,把各式菜分出來一點,然後端走了。
棲書盯著那盤菜,默默咽了咽口水,然後一路跟著若鸚。
真香,要不回來嘗嘗?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乒乓,他衝進去,看到若鸚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她護著菜盤,倒沒灑出去什麼,但他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林凝不見了!!!
*
林凝到了司空府,守門的小廝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便找人進去稟報。
他們不知她與司空蘭澤的關係,隻當她是自家公子的紅顏知己。隻是這個紅顏知己過於神秘,總穿一件黑鬥篷,入夜來,天亮前離開。
這回,林凝沒穿鬥篷,露了臉,是個美人。
司空蘭澤在飲風露的涼亭坐著,見到林凝,他蹙了蹙眉,為她斟了一杯茶。
這些年,他穩重了不少。
“之前你讓我查的那名副將,現下已有行蹤,就隱居在三伏村。昨日我下了拜帖,約於三日後到府上拜訪。”
林凝點點頭:“希望此行能有所獲,至少能知道當時是一個怎樣的情形。”
她站起身來:“我得走了,免得被他察覺。”
司空蘭澤看著她:“我知道你已經被蕭應昀從醉花院裡贖出來住進了他的府邸。隻是,他恨透了我們,此舉怕是居心叵測,不如你搬到我這裡來,我護你周全。”
林凝搖搖頭:“算了。”
不能壞了大事。
司空蘭澤見她堅持,也沒再勸,緩緩站起身來:“我送你到門口。”
“公子,不好了,蕭少詹事來府上要人了!”
林凝已經走到了門口,避都避不開,她看向一臉疲態的蕭應昀,攙著他的棲書黑著臉瞪她。
蕭應昀冷冷地掃了司空蘭澤一眼,瞳孔微縮,聲音冰冷而發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