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上課的時候邱少才來，可能是怕打不過，又帶了一個。

屠仁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抽著煙，蒼白色的霧氣從屠仁沒有血色的嘴唇中吐出來，困倦的雙眸盯著左手中的懷表，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邱少看見他如此悠然，像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似的，惱了：“你裝什麼深沉！”

聽見有動靜，屠仁慢吞吞地站起來，把懷表揣兜裡。

“來了……”屠仁把煙叼在嘴裡，樓後這裡沒有監控，平時是學生們約架抽煙的好地方。

“來都來了，比劃比劃？”屠仁抬頭，看向陽光中的兩個人。

邱少笑，我爸是副市長，你拿什麼跟跟我比？

也是因為他爸是副市長吧，有了底氣，伸手就打。

這一拳屠仁沒躲開，一下子打到他臉上。

“真疼啊，”屠仁抹了下嘴角，踩滅了煙“下死手啊，”

邱少旁邊的人拽住他領子：“那我跟你玩哪——”沒等說完，屠仁一拳直招呼他太陽穴。領子被鬆開的時候還補了一腳，眼神凶煞：“媽的給你臉了是吧？”

見小弟要爬起來，屠仁又照他肚子來幾腳：“讓你起來了嗎。”

這時邱少從後麵直接抱住他，屠仁一下子掙脫開，轉過身一手薅著邱少領子，一手往肚子上打，打的他直乾嘔。

“操的，傻逼你他媽鬼叫個屁啊！”屠仁舉起右手，但想了想又放下了——衝臉招呼的話容易留紅印子。

“趕緊滾！”

屠仁放開他，又斜眼檢查了下附近有沒有監控，而等到那兩個人灰溜溜地爬走後，屠仁才拿出手機照了下臉，

嘶，嘴角破了，屠仁舔了下嘴巴，然後抹乾淨血跡。

看了眼時間，已經上課了。也罷，反正是也要請假回家的。

去辦公室找蘇鳴鯤，請假，說實話這回請假挺省事的，最後蘇鳴鯤還跟他說，真有事了罩著他。

蘇鳴鯤說：

既然我們不是惹事的，那我們就不怕，彆人打我們多少，我們就打回去多少。

屠仁的手剛搭在門上，聽見了老師的話，回頭笑道：

“謝了嗷，鯤哥。”蘇鳴鯤聞言，嘴角揚起來：“你小子……”

“拜拜鯤哥，”屠仁揮揮手，

蘇鳴鯤應了一聲，不拘束地笑了。

等屠仁走了一段時間，辦公室的老師才抬頭，

“你班那屠仁那麼嚇人啊，”

蘇鳴鯤點頭速度飛快：“嗯，我現在有時候還不敢直視呢，哈哈。”

另一邊，屠仁回班級取手機，下課走的急忘拿了。敲門跟數學老師打了招呼，然後大步拿手機去了，

“你打架了？”

甄橙突然攥住他的手，屠仁愣了一下才吞吞嗚嗚道：“是，對。打架了。

不是，不就是打個架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屠仁低頭看她，壓著嗓子說。

也是一瞬間的事，甄橙鬆手。

“怎麼不重要，嘴都破了。”

屠仁本能地伸舌頭舔了下嘴角；“沒事，這兒不留疤。”

明顯嗎？不太明顯啊。

“好啦好啦，我沒事。”

甄橙還是擔心，可屠仁走的快，沒等她再開口就溜了。

甄橙默默歎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學校裡的學生聽課，學校外的屠仁騎車回家。

唔，怎麼家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車。

清雪林居安保很好的啊。來的是什麼大人物？

清雪林居是烏田市北部郊區的彆墅區，雖然屠仁的二層小洋樓在這個小區裡並不起眼，但是高中生就買了一個高檔彆墅屬實有點出乎意料。包括邱餘明帶兒子算賬過來的時候，還有點懷疑他的信息靠不靠譜。直到他們看見屠仁穿校服騎車回來才敢確定。

屠仁嘴裡嚼著口香糖，微信提示音再次乾擾他耳朵——八成是甄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