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橙因為屠仁上課前的小動作一晚上沒太學進去，回家路上也心不在焉的。

屠仁當然發現自行車後座的甄橙今天太安靜了，東北腔子問：

“咋了，今天咋不嘮嗑？”

甄橙尷尬地咳嗽兩聲：“聊什麼？”

這時的自行車速度慢了一些，鏈條滾動的聲音也相應小了些。

“比方說，為什麼你今天晚自習話這麼少？”

“少嗎？”甄橙標準職業假笑：“哎呀，不是尋思著最近要考試呢嘛……”

甄橙一緊張就飆東北方言，這時上高中之後才有的毛病——罪魁禍首就是騎自行車送她回家的屠仁。

“蒙誰啊你，”屠仁哈哈地笑了，“下回騙我想好在騙。”

“嗯？”甄橙吐吐舌頭：“被發現了？”

像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在他倆之間並不常見，其實在回家的路上大都是甄橙說個不停，屠仁則是像一個捧哏的應和著，也難怪屠仁今天不習慣：“心裡藏事了？”

甄橙也沒太猶豫：“老仁，上晚自習前你那麼捉弄我乾什麼。”

“嗯？”屠仁揚起聲調：“下次不敢了。”

“再說，你那時候什麼意思？”甄橙身前身後各一個書包：“你喜歡我？”

“不，你太幼稚了。”屠仁忍著笑，開編：“我比較喜歡成熟的，”而且他自認為自己編的很好：

“就你，再活七八年吧。”

甄橙一皺眉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啥，你對我有意思？”

甄橙急了：“你再說我我把你書包扔嘍。”

屠仁“嗯”了一聲，道：“那我就把你扔嘍，行嗎。”

“媽媽，我不乾了！我不跟屠仁一桌了。”

屠仁這回徹底繃不住，笑得沒個正形：“阿姨的目的是讓你照顧我的情緒，而不是我保護你，懂嗎？”

自行車的鏈條嘩啦啦無憂無慮似地狂響，可笑的是這樣的環境居然讓屠仁放下了戒備，

他低首笑笑，然後又斂了斂鬆弛的神經。

第二天早上，屠仁遠遠看到有人聚堆，還有罵街聲。要打架的樣子……

但是聽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哦……是龐達屠仁的前桌。

老仁提了下眼皮，決定去看看——自己班的同學，幫一幫總是好的。

“老仁，咱姐姐挨欺負了，快過來。”

“唉，”屠仁答應著但身體確很誠實，“巋然不動安如山”，聰明人怎麼會上前去遭這般皮肉之苦。

惹事的人是邱少，屠仁印象挺深：“邱少，我有印象。最近咋樣？”

麵對屠仁伸過來的有隻友善的手，帶頭的邱少一愣：這是什麼操作？化敵為友？

“你有病吧？還打不打？”邱少身後的小弟罵：“怎麼，火燒壞腦子了？”

“嘴巴咋這麼臭，” 屠仁上前一步，高壯的膀子擋在了自家人前麵。

“這會兒，屠仁是真的帥。”趙綿帶著甄橙躲在教學樓裡。

“來個人去叫老師啊，杵這乾啥呢，”屠仁拚了命地朝教學樓裡的人喊。

呃，趙綿撤回一條消息。

“叫你媽啊！”龐達扯著他的領子喊：“我大哥馬上就來了！”

“哪個哥？”屠仁問，這時邱少已經一個一個地擁上了。

屠仁也不還手，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挨。然後他也悄悄告訴龐達彆還手，

老師一會兒來，邱少背景再大，現在也得聽學校的。

不一會幾個老師就來了，但一看是官二代，都不敢攔也不敢走。

一想還真有意思：一邊是怕邱少找自己的麻煩，一邊是怕這大少爺哪一拳下手重了，再打出個好歹。

屠仁他們已經躲閃不開，隻能有挨打的份。

“屠仁！還不還手？”

“跑！”屠仁掙脫開，拉起龐達就往教學樓裡跑了，

邱少他們沒追，算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