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達一碰額頭，疼的嘶一聲，抱怨著哭喊。

“我他媽就沒有這麼慫過！”

屠仁哭笑不得，挖苦似的說：“早點習慣好，你爸不是市長……還有你也不護著點臉，”

“平常我都直接動手，”龐達努努著嘴雙臂交叉，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蘇鳴鯤趕來了。他是上班路上甄橙給他打電話說的。也一進門就看見被圍住的兩個人——看見龐達腦袋鼓了個包，可心疼壞了。

“不是，彆的老師呢？”

在他眼裡沒有權貴這一說，聽完同學的解釋後身為班主任的他更生氣了，

“走，帶你們去3班理論！”蘇鳴鯤轉身就要殺去3班，卻讓屠仁拉住了：“嘖，沒用，老師也準定是偏袒他，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嗬，”甄橙冷笑：“根本問題是邱少是官二代。”

“唔，怎麼辦？”

屠仁哼哼：“忍著唄，手腕子掰不過腳腕子。”

然後屠仁帶著龐達去了醫務室，第一節課掐點回來。

甄橙有點不是滋味，

屠仁處理這些事很熟練，熟練到心疼。

想的出神，屠仁用筆敲敲她桌子：“聽課。”

甄橙側頭看他，沒說話。

“嘶，我今天也沒說啥啊。”屠仁掐了掐鼻梁，犯愁。

“謝謝啊，”甄橙聲音跟長相非常相符：她把性感勾人這樣一類的詞彙毫無違和感地融合到一個高中生的身上。

“行，你接著聽課吧，下課你也去謝謝龐達。”屠仁收回視線，“順帶說一嘴，那小子好像挺喜歡你的……”

前桌的龐達猛然回頭，咬牙切齒地看向屠仁：“彆說話，上課呢。”

屠仁點頭，繃著嘴差點笑出來。

“行了，咱倆也甭嘮了，一米七的體委都發話了。”屠仁和甄橙嘻嘻地陰陽怪氣。

第一節下課，平常補覺的屠仁罕見地出了教室，而且他還把那陰森森的帽子扣上了，甄橙那時候不在，沒注意她同桌出去。

出去後屠仁一邊給錢維打電話一邊往三班趕，

電話那頭錢維剛醒——二十好幾的人脾氣都不太好：“你乾什麼呀，有病啊！”

“我在學校惹著邱少了，”

“邱少？我有印象，我記得是誰的兒子來著……”

錢維坐起來，把記錄在腦海裡的人名一遍一遍地過，電話裡屠仁的動靜先出來了：

“邱餘明，烏田的副市長，”

“噢！記得了，你三月份的時候發到新聞社過。”

“對，”屠仁在學校的走廊明目張膽地用著手機，好在現在沒有老師值班：

“資料裡有不少邱餘明貪汙走私的證據，安排兄弟們發一發報道。最好今天就發出來，”屠仁這時補充了一句：“這個月我請你們吃飯。”

錢維開了免提在換衣服：“用不著，小幺第一次在烏田過生日，生日時候我們去你家就好了。”

“啊行行行，掛了先，彆忘嘍。”屠仁停住了腳步。

“你那麼著急乾什麼？”

“乾個人。”屠仁掛斷電話然後抬頭看眼班牌確認一下，沒錯——

一年3班

第一節課下課學生都很困，3班這時候也當然沒有幾個醒著的人，而那些人，有著信息交流的責任。

比方說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就要去問他乾什麼，想找誰：“同學你找誰？”

問話的是一個矮小的女生。屠仁壓了壓帽簷，心平氣和地說：“找你班的邱少，”

“他現在在睡覺，下節課再來吧。”

“他有東西在我這，我還給他。”屠仁四處張望著，小聲道：“好東西。”

女生這才看清屠仁的臉，被嚇得一哆嗦。

“哈哈，我在教學樓後等他，儘快來……”

屠仁輕笑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