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後屠仁和甄橙一起打車回的甄橙家——恰巧司機也是東北人，車上的十多分鐘特彆熱鬨：屠仁可謂是見到了老鄉，分外眼紅，他們那裡的話講：“嘮嗑嘮了一整道”。

司機很客氣，跟少收了不少錢，還把車開到禦園小區裡送他倆。

到家後，甄橙鼻子一聞就聞到了火鍋的香氣，兩眼發光：“媽媽，你在燒火鍋嗎，你怎麼知道我餓了啊。”

“嘿嘿，我好吧。”餐桌上的火鍋已經咕嘟咕嘟地冒泡，肖暖淼洗著三個人的碗筷，抬頭招待客人：“老仁來啦。”

屠仁一邊換拖鞋，一邊看著被親媽“無視”的甄橙，滿眼嘲諷。

“媽媽，我跟你講噢，屠仁今天欺負我，”

“阿對對對，今天的事老仁都跟我說了。”肖暖淼把碗筷端上桌，解下圍巾掛到牆上。

甄橙瞳孔一震，然從後麵拎住屠仁的校服領子：“嗬嗬……”

屠仁的告狀，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屠仁“哇”地呼救，肖暖淼看見了，又笑：“老仁你也是，天天告狀，然後還不讓我說，真的哎，保守秘密很辛苦的，天天讓你肖姨加班。”

“肖姨！你反水啊！怎麼也告我狀啊。”屠仁攥住甄橙掐住自己耳朵的手，“以後我可啥事都不告訴你了。”

“好啦好啦，寶寶們洗洗手，吃火鍋嘍。”

屠仁脫下校服外套，另一隻手接過甄橙的校服，一起掛在衣架上。

“好吃哎，真不錯。”桌子上屠仁一邊吃飯一邊誇。三個人其樂融融。

甄橙爸爸兩三年不回來一次，也沒有錢彙到家裡，好在肖暖淼作為一個遠近聞名的心理谘詢師，收入不低。屠仁是十六歲來的，第一時間是熟悉而不是上學，等到十八歲才和甄橙一起上的高中。肖暖淼閨蜜的養子，她把屠仁當自己孩子一樣。

吃完飯之後，屠仁就穿衣服提著書包準備走，“下雨了，要不你等會兒再走呢。”甄橙探出腦袋，問。

“我叫滴滴打車，不行在樓道等著唄。”

“我去送送你，”肖暖淼套上大衣，拿了傘：“小橙子你簡單收拾一下，碗可以等我回來一起刷。”

甄橙答應一聲，感覺窗外的雨更大了。

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屠仁和肖暖淼的腳步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屠仁嘴裡叼著一根煙，從兜裡掏出個火機，點燃。吐出第一口煙：“哪裡來的？”

“陳莉給的，托我交給新聞社，他們出差了不是，”

“嗯？不是！”屠仁猛吸一口：“他們人呢？”

肖暖淼歪頭笑笑，“嗯哼”一聲。

“都走啦？”

“好像就周老爺在家呆著，老人家經不起折騰。”肖暖淼見屠仁臉色不太好，立馬解釋道：“還不是怕你跟著去，你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吧。”

“臥底任務麼？”屠仁吐口煙，若有所思：“要那麼多人啊……”

屠仁攥緊手裡的內存卡，那個小東西還沒有他的指甲大，卻可以是彆人拿命來守護的。

屠仁停腳：“裡麵是什麼？”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樓的單元門門口，雨聲透過金屬單元門刺進耳朵，雨更大了。

肖暖淼緊緊大衣，打了個寒戰：“好像是你們學校裡的事，有幾個學生。”

屠仁表情詫異，指著自己嘴裡的煙：“學生？”

“好像是吧，學校附近的監控，看著那幾個人挺年輕的……”肖暖淼回憶著內存卡裡的內容，陳莉給她的時候沒有說清楚，也不可能說清楚。

屠仁點頭，想想：“既然是我們學校的事，他們為啥告訴我啊，不想讓我乾了？”

肖暖淼搖頭，說不能。

“我開車送你回家，這個天氣等出租車來這要好一會。”

屠仁“嗯”了一聲：“東西我拿走了，明天中午帶到新聞社裡去。”

雨刮器在路上忙碌著不停，雨點打在車窗上暈開。副駕上的屠仁有點悶，把車窗搖開一條縫，正出神，肖暖淼開口問他考駕照的事。

“他們有的說讓我直接買一個，”屠仁手裡盤玩著懷表，打趣道：“但是駕駛證可不興糊弄啊，被交警發現買駕駛證可挺麻煩。”

“寒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