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迷茫,但緊繃的弦聽到那個意味著生機的詞後頓時鬆開,應雪撐不住了。當她落到地麵上的刹那,高緊張下被忽視的各種疼痛開始襲來。
“嘶”,模糊的意識竟得到了片刻清醒。
她躺在地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架般,癱廢無力,隻能勉強用手夠著那張紙。
“鳳凰天性警惕,身邊有暗衛保護,武功高強,汝僅能抗衡二三人,故活捉鳳凰之計,唯以苦肉,討其歡心、伴其身旁,奪取信任,待鬆懈之時得之。鳳凰山角、竹林怪石處,鳳凰必至。汝蘇醒之時,便可見之。”
紙被撕落成碎片,緊握的拳頭被重重地砸在地上,“應厲果然好計謀,連這都為我計算好了”,應雪扯出一抹笑,卻是那樣的淒慘悲涼,譏諷的說。她撐著膝蓋,將自己緩慢的拖到巨石旁,蚍蜉豈能撼樹。
噬金堂
空曠的內屋,照明的燈火在燃燃發光,卻驅不散空中的陰冷,外麵有序的巡邏與防衛,“踏踏踏”,震懾、嚴密,九龍盤桓的鎏金藻井和威武大氣的金色交椅,與這貪婪虛偽的苟且營生既相矛盾又統一。而金色交椅下卻站著一人。
黑色鬥篷下帶著銀色麵具,卻擋不住年邁鬆弛的皮膚,沙啞黏稠的喉嚨發出難聽悚人的聲音,“情況如何?”
“閣下,任務達成”,噬金堂分隊頭領遞上一封密信。
黑色鬥篷的主人伸出手,接過密信,“……做的不錯,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完成”,黑色鬥篷的主人低語了幾句,“這件事兒一定要做的乾淨,且不要傷了應雪的性命。”
“知道了。”
“如果迫不得已,必要時可以舍棄。”
“收到。”
練劍之地
機關鳥從結界中飛進,停到木屋窗邊,“咚咚”,一個卷紙被扔下。
過了會……應厲推開窗子,拾起卷紙,“人已潛入,藥已用。”陡然,紙自己開始燃燒,變為灰燼。
月亮躲進黑壓壓的雲層,不願意出來露麵,徐徐的風吹來,應厲看著窗外,臉上的皺紋得到舒展,歎了口氣說,“雪兒,不要怪我。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宿命。”
王府
王凡大搖大擺地闖進他爹的書房,“老頭,老頭”,回應他的卻是無人搭理的安靜,“奇怪,這個時候老頭一般都在這裡辦公的。”
他徑直走向書桌,拉開椅子,毫無形象地坐了下去,二郎腿翹著放在書桌上,用手用力抽出桌案上的書信。
“哐當”,王凡瞳孔突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書信上的內容,整個身子因為震驚從椅子上滑落。
“皇帝恐欲傾覆王宋兩家,奪鳳凰統一全域。今以派人囚禁汝姐,望汝保重。”
“不會的不會的,”王凡搖著頭不相信的看著這張紙,“我們和宋家勢力這麼大,怎麼可能說顛覆就顛覆,這麼多年來,皇帝也隻是將我們作為棋子,相互牽製。況且一旦皇帝失去了我們,朝野必會動蕩。”
“姑母?此事又與姑母何關?囚禁姑母?”王凡想到這裡,臉色煞白,自他出生起,母親便不在了。一直是姑母將他撫養長大,要不是皇帝前幾年突然將她收為妃子,來製衡父親……,製衡?製衡父親又不是這一種法子,況且姑母早過了婚嫁年齡……所以!皇帝將姑母納為妃子是早有預謀的,姑母?活捉鳳凰?難道……姑母與這傳言中的鳳凰有關聯?不行,得趕緊找到父親問清楚。
混亂的思緒從王凡的腦海裡閃過,腦子如同漿糊般理不清頭緒。他拿著紙慌亂的想奪門而出,剛跑到門口,卻迎麵撞上了王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