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聘禮 我兄長作主把我的親事早定……(1 / 2)

吾非孤生竹 采芹人 3639 字 2024-03-30

這年初秋時節,喬原和姚恒去外地監管一批運到王宮築高台的石材,就是喬原外出的這幾日,姚、張兩夫人湊一起一合計,這正是最佳時機啊。

張小公子命人反複推算的吉時剛到,他立即滿麵春風帶著豐厚的聘禮到了姚府。鑼鼓喧天中,喬臨溪也擠在人群裡湊熱鬨,聽說隔壁張公子來姚家是要納彩,她還沒弄清為誰納彩就直奔青青處,嚷著:“舅母都收了張家的禮,不是你還是誰?”

姚青青感覺事情有點莫名其妙,跟著她忙不迭往會客廳跑,青青猜測道:“或許是為三姐姐而來,她還沒成親哪會輪到我。”

直到張小公子紅著雙頰走至喬臨溪麵前,躬身行禮,輕聲笑道:“綰綰,我是來兌現小時候的承諾,我,我要娶你為妻。”

喬臨溪頓時被一道驚雷打中,上座和顏悅色的舅母滿臉“一切為你好”的神色,她知此時不宜強硬的拒絕張公子,得不露聲色等著兄長回來再說。真懊悔兄長外出這幾日恰逢自己身體不適,否則這會已在鄰郡,怎會有這樣荒唐的事。

得趕快想個借口拒絕張小公子,若能打發走他最好,若是不能,還有兄長撐腰。她搜腸刮肚想什麼借口好呢?忽靈機一動,朝張小公子走近兩步,客客氣氣的:“張公子,你來的有點晚啊,你不知兩年前,我兄長作主把我的親事早定下了。”

張公子長得文雅柔弱,臉皮白淨,當下臉上就漲的通紅,無措的左觀右視,問:“我怎麼不知?定了誰家?”

喬臨溪脫口而出:“舒窯的譚昭。”

姚夫人信以為真,扶著桌子站起來。

張公子愣在原地,大聲喊道:“張彩,這事是不是真的?”他身後慌裡慌張走出了姚府的下人張彩,回道:“公子,這件事我實在不知。”

喬臨溪見了張彩才明白,難怪自己在府中的風吹草動,張小公子都能一清二楚,原來身邊還藏著一個張家的臥底。

喬臨溪麵色平靜:“私定終身的事沒必要弄的人儘皆知,你等我兄長回來一問便知。若是不信,我回房把定情信物拿來與你看看?”

姚夫人厲聲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舅母,是真的。等我兄長回來……”

姚夫人立即打斷她:“夠了,整日把你兄長掛在嘴上,你也知道離了他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你心中明白,無非是喬原的緣故才在此長留。我難得好心替你找這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你竟不知好歹。不早日找個好夫君嫁出去,還要留至何時?你私定終身的事我還要細審你。”

姚青青見母親的話太過刻薄不留情麵,小聲阻止道:“綰綰與我從小一處長大,早是我的小妹,已是一家人,母親怎能說這種令人心寒的話。”

喬臨溪佇立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中孤立無援淚流不止,她也常為自己寄居在姚府而愧疚不已,拚命學著男人的樣子跟在兄長身邊替舅舅效力,或是再忍耐幾年,憑著一身的功夫,像個男人一樣做個劍客,不再受旁人白眼和奚落自己的話。

她忍住淚對張公子歉疚的叉手行禮:“張公子,您請回吧,我確實已與人定了終身,若您問過一聲喬原、詢問過我的心意,也不會空跑這一趟。”

張公子神色黯然,悵然若失:“每日能在路邊看你一眼,我那一日才算是真的開心,我竟然晚了一步,早知道我就不該等到現在。”他言語幽幽,失魂落魄,垂著雙手緩緩離開了姚府。

這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成功打發走張小公子,卻讓自己成了旁人口中的談資。她看著張家撤走一箱箱的厚禮後才回到自己的院中,關起門來大哭一場。

幾日後喬原回來,得知張家來提親一事,怒不可遏,也不管鄰裡的情分,拎著劍去張家一腳踢開大門,用劍指著張夫人道:“這些年張公子三番五次挑釁喬臨溪,我隻當他是個孩子一直忍耐至今,你們越發能耐,敢趁著我不在府中時來提親,提親之前看清楚喬臨溪的親人是誰,莫要背著我做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這次我饒了你們,以後再打擾喬臨溪的清淨,讓你們知道我是誰。”

說罷,一劍將張府的小銀杏樹削去半截,嚇得張夫人不敢吱聲。

喬原或許忽略了張公子的真心實意,又或許把小時候他和臨溪之間的吵鬨“把你娶回來揍你”當成真,控製不住氣血上頭。

失去精神支柱的張小公子閉目躺在椅子上,無心理會他們的吵鬨,任他們吵去。

喬原心中也淒苦,姚禮視他如己出,他亦把姚府當作自家,可是舅母始終用臉色提醒他隻是寄居在此,還帶著一個累贅。他向來不去忤逆舅母,被斥責時也虛心聽教,隻是喬臨溪這件事舅母做的太過,他噙著淚質問她:“你就一句‘張家是個好人家’搪塞此事,既然張公子門第般配,為何不把青青嫁過去,獨為難綰綰,還說些令人心灰意冷的話。我和小妹在此多年的吃穿用度,我定會如數償還,絕不欠舅母的。”

喬原不知,這通宣泄又傷了表妹青青,一直站在他們立場去責怪母親的青青臉色突變,擦著淚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