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傷來求救 他以殺人為業,是她完全不……(2 / 2)

吾非孤生竹 采芹人 3773 字 2024-03-30

她雖很震驚,但對鐘吾並不熟悉,也不知季瑕是何人,並未就此事追問下去,反而安慰他:“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多謝臨溪姑娘。”

“你潛進來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你怎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她儘挑難答的問題問,要用哪種委婉的方式解釋那日賣她酒後他就一直尾隨至此?

見他又猶豫不答,喬臨溪用劍鞘戳戳他的腿追問:“不想回答?還是等我把你送給縣尹?”

“我倒不怕你把我送給縣尹,我在想如何回答你。”韓維擱在左右腿上的手小心翼翼摩挲指肚,“那日你和喬原在集市買了兩壇酒,賣酒的小販就是我。雖有四五年未見,我一眼就認出你們,因好奇你和喬原為何出現在鐘吾,我就,就悄悄跟在你們身後。”他還挺怕喬臨溪嫌惡他卑鄙的行為而大聲給他供出去。

不料她不但沒在意跟蹤一事,還露出今晚難見的興奮:“我就說那日看你麵熟,你卻鬼鬼祟祟遮著麵不敢示人,是因為暗查季瑕一事不敢跟我們相認?”

韓維逐漸體力不支,點頭應了她。

喬臨溪蹲到他麵前把雙手壓在腹部,自然隨性地臨摹他的五官,眼鼻口都細看了,唯獨沒發現他漸漸變黃的臉色,“幾年不見,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四年前的譚昭。”

“人都會變樣,你也跟幾年前不同,你抱著一簍蚯蚓到處走的模樣深入人心。”

臨溪挑眉笑道:“嚇著你了吧,至今我還用石頭養蚯蚓。”

韓維扯著嘴角附和一笑,身體突然發冷打顫。

“受這樣重傷,等天明了你要去往何處?”

“我和師父在城外有碰頭的地方,能不能容我在此休息半個晚上,天亮後我就去找師父。”怕她不許,語氣似是懇求。

臨溪繞到他的後背掀開衣服又查看一遍包紮粗糙的傷口,擔憂道:“季府的人都退了,等天明你的傷必須找大夫瞧瞧。”

“隻是小傷不妨事,此藥叫‘刀口血’,乾我們這行——”韓維突然住口,不願在她麵前提及劍客一事,他以殺人為業,是她完全不懂的世界,忙換句話:“夜深了,我到牆角躺一晚天亮就走,你快去睡吧。”說著就撐腿往牆角爬。

喬臨溪對他的狼狽模樣還真不忍細看,按著他的腿道:“你臉色太差,躺到床上去,我就在此守著你。”

韓維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依舊倚在床腳:“不用,我怕弄臟了床,多謝你,綰綰。”硬是衝她擠出笑意,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身疲倦和疼痛昏睡過去。

窗外天街寂靜萬籟無聲,桌上的燈芯在搖晃跳動,喬臨溪盯著床邊昏睡的男人,還像在做夢。

她費儘全力將韓維挪到床上,站在床沿將他通身又審視一遍,確實是幾年前的少年,憔悴的臉看起來還真是可憐。

臨溪暫時不想驚擾喬原,欲等到天明再跟他細說此事。還未到天明,韓維開始發燒,渾身滾燙,睡的低沉迷糊,她喚了幾聲也沒將他喚醒。

後半夜她不停用濕涼的巾帕替他擦拭身體、冷敷額頭,一直守至天明。

清晨,喬原進屋喚臨溪去樓下用飯時,她撐著額頭趴在床邊猛然驚醒,屋內明亮的光使她更真切看清床上還沒醒的人,昨晚救人一事更顯荒唐。打開門將喬原拉進來,又匆忙閉上。

喬原猛然看見小妹屋內出現男人,瞬間爆發,連發三問:“他是誰,怎會出現在你房中?發生什麼事?”

臨溪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相告。

喬原也站在床邊打量四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儘管認識,仍然斥責臨溪:“陌生人半夜闖進來,你竟全然不顧自身安危到現在才告訴我。你太輕信人言,萬一他是盜賊,是不是三言兩語就哄了你?”

“他報出你我的姓名我才大膽把他留下,昨夜他快死了,真沒時間考慮那麼多,好歹相識一場又是舅舅故交的徒弟,能救則救。”

喬原說:“行了,行了。現在怎麼辦,我們都要啟程回家了,他還在昏死中,店家要是發現了也不好解釋。”

“這是我的房間,店家不輕易進來。他發燒睡了一宿,得給他抓點藥才行。”

喬原沉眸思忖:“雖是舅舅舊友的徒弟,但我與他並未深交不值得冒險一救,他奉盧侯之命暗查季瑕又屬為國為公,算了,救就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