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明月而言 喬臨溪的擔心隻是她的一種……(2 / 2)

吾非孤生竹 采芹人 4402 字 2024-03-30

“不想讓我父親見到,他知我在何處必是來此又鬨又打的。”

“家中可還好?”

明月歎了口氣,微微怨道:“還是老樣子,父親他時常喝的不省人事,眾姊妹兄弟饑一頓飽一頓,我再不想回到那個家。”

臨溪知她在家中受了很多苦,怕過那種淒慘挨餓的日子,隻是,僅是這樣,她就確信她嫁到異國他鄉去會毫不後悔?隻怕她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羨慕朱門繡戶的生活才說下那種話,若是有一日她後悔了再想回來也是沒有可能了。

“你在此地還有不舍的人嗎?”

明月黯然道:“到哪裡不是活著。若是我能讓我母親活的更舒坦一些,去哪裡都無所謂。”臨溪握著明月的手道:“我怕你會後悔。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難道沒有一絲害怕?”

“誰知道將來能遇見什麼人、有什麼樣的際遇,就像我遇到公主您,起初我對您也是一無所知,但是您給了我許多我從來沒有過的東西,到了韓國,我也會結識很多不認識的人,建立我與他們之間絲絲縷縷的聯係。有了權勢富貴,我何愁見不到母親?”

明月坦誠的話讓臨溪十分吃驚,這個瘦弱嬌小的女子行事能如此乾脆果決,“你還小,想的還不夠多。”

“我不小了,公主,我不光為了自己私欲才要這麼做,我也是真心想報答您的大恩。”明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韓維,接著說道:“想看見您和譚公子能白首偕老,做你們想過的神仙眷侶。”

她很清楚用躺在床上這個男人最能攻下長明公主猶豫不定的心。

對郭明月而言,喬臨溪的擔心隻是她的一種阻礙。

臨溪很感激明月的真摯坦誠,她和明月的計策都是各取所需,決定不再搖擺不定。“我會帶你進宮,熟悉一下宮規戒律,見識一些大場合,正好也給你考慮的時間。”

明月顫抖的手指纏在一起,抑製激動道:“多謝公主,謹遵公主安排。”

李偃把長明公主送給自己小孫女的鐲子拿在手中看了半天,這對鐲子價值非凡,出自宮中之物。她特意送來這副鐲子會有何用意,她又為何突然造訪府上?又想她一個黃毛丫頭能翻出什麼浪,左思右想心裡總毛躁躁的,坐在一側的湯付群道:“先生,長明公主突然來訪,是不是已經知道是我們尋回了她的身份?”

“這事本就沒打算瞞住她,何況能找回公主身份,世上有幾個女子不願意,她該感謝我們才是。”他略沉思又道:“我見她此趟來府,像是懷著怒氣。”

湯付群道:“還有幾個月就是公子陳的大婚,她不高興也無可奈何。”湯付群突然提起一事道:“大公子的事怎麼樣了,侯爺可有安排?”

“再過半月就將去任職。”

湯付群賀道:“田部史是份美差啊,雖隻是鄰縣的一個小吏,卻十分清閒,適合大公子的性子。”

李偃歎氣道:“我那沒用的兒子,就是人前放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但凡有一點出息,哪需要我來為他操心。”

“每個人生來不同性格各異,先生也不必苛責大公子,這不有著落了嘛。”

“譚昭現在有什麼動靜?”

湯付群走近李偃,低聲說:“我也正要向您稟報。有人見譚昭見了雷瓊。”

李偃大驚:“他見環列尹做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二十日前。”

“他如今還住在姚禮府中?”

“一直在姚府,沒見有其他動靜。”

“他到底在盤算什麼?以他的身手為何不直接夜闖我李府?這孩子讓我難安呐。”

“譚昭在姚府使我不便下手,不然我早殺了他了。”

李偃臉上突然有了怒色,十分不悅道:“從他來郢都那天,我便讓你緊盯著他伺機下手,拖至現在,居然還在眼皮下晃悠。”

湯付群也著實委屈,他沒把一個小小的譚昭放在諸事之首,他因忙於公事,監督譚昭一事交代給了手下,當他計劃暗中夜襲譚昭時,譚昭卻突然離開了郢都,直到兩三日前才又聽到他的消息。

他咬著牙發狠道:“是我無能,這次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你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他最好不過,若是做不了,看來還要借國君之手除掉他了。”

韓維醒來後從床上坐起來,一眼瞧見屋中麵無表情的姚禮。

姚禮心懷愧疚,遲遲沒有說話,若早知道他是韓謙溫的兒子,也不會三番五次對他冷言冷語,因私帶臨溪去南楚一事差點對他棍棒吆喝。

這深沉的一覺使韓維恢複大半體力,就是姚工正盯的他渾身不自在,一會摸摸額頭,一會捋捋衣服。

兩人同時開口叫道“維兒”“姚先生”。

姚禮聽了這聲再尋常不過的稱呼,心裡像裝了壇年久的酸菜,抬起袖口擦掉眼角慈祥的淚:“沒想到你還活著,上天憐憫啊。你兄長和你小時候都叫我叔父,你比你兄長調皮一點,記得你用棍子把我的發冠都給打掉了。”

喬臨溪“哈”一聲驚奇道:“他小時候調皮?我怎麼覺得他小時候是坐在門前石墩上一言不發的孩子,舅舅你是不是記錯了?”

姚禮道:“哪有男孩子不調皮,他經曆了那樣的變故,怎麼能和有爹娘的孩子比。”

這話聽著怪令人心疼的,她點頭認同道:“嗯,才幾歲的孩子,一夜就長大了。”

“姚先生,我正想跟您談家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