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四 你是韓郢的兒子,你今天也……(1 / 2)

吾非孤生竹 采芹人 3802 字 2024-03-30

韓維道:“我猜測是當年吾父寫信欲著人送去於張仲囑托護送之事的巨細,後又因為其他原因擱置在書桌上。那年母親匆忙收拾一箱父親的書信,此信就夾雜在其中。侯爺,此信足可以證明王雄與我父親相識,證明我西封一行所言不假,他心胸狹隘,與李偃合謀算計家父。”

黃陵侯對下首的郭巨力道:“郭大人,你是司敗大人,方才他們的話,你欲如何定奪?”

郭巨力不知侯爺偏向哪方,把額頭急的滲出密密麻麻的汗,“今日是侯爺坐堂,侯爺明鑒,侯爺明鑒。”

黃陵侯環視在場的多人,李旭和姚禮的目光皆有躲閃之意,快意恩仇的周洪也側著頭不忍看向李偃。

這時李偃起身悲戚道:“侯爺,南螺珠一案確實與偃無關,人證在此,還需要我辯解什麼呢?”

這時一名小吏進堂回稟道:“侯爺,方才派人去問過李大人母親的熟識,她說二十年前確實來過一位遊醫,賣給李偃一粒丹藥,續了李老夫人多年的命。”

黃陵侯也開始疑惑,李偃和韓維都提供了可信的證詞,都講的有理有據,卻都沒有更令人信服的物證,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堂中極其安靜,隨後他將目光落在喬臨溪身上。

喬臨溪明白他的意思,她兩日前信誓旦旦說有重要的證據足可證明李偃就是凶手,看來需要她出手了,遂站起來拍拍衣服問王武:“方才你說南螺珠被你扔進了河中,是哪條河? ”

王武道:“殺了韓郢後,途中就隨手扔了,記不清是扔在何處。”

喬臨溪笑道:“我有一樣東西可證明你說的都是假話,也證明李偃確實是凶手。”

眾人把好奇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這姑娘年紀雖輕說話卻沉穩有力,脾性也落落大方,不熟悉她的人早已對她讚歎有加,都屏氣凝息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是個野丫頭,一向不知禮節,粗糙無禮,好奇心也重,所以我拜訪過幾次李偃的府宅後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

李偃一驚,雖知自己府中沒有值得她拿捏的東西卻仍然心慌害怕,不知這丫頭要將自己推向哪個深淵,儘量維持表麵的平靜。

侯爺道:“什麼秘密?”

“南螺珠並沒有丟,就藏在李府的地縫之中,也就是李老夫人所居老屋的地縫之中。”

李偃冷臉緊皺眉頭,不知她在玩什麼花樣。

喬臨溪對剛才的小吏說:“勞煩大哥今日受累,你再跑一趟李府。”趴在小吏耳邊低語幾句。

李老夫人起身道:“姑娘,你剛才的話我怎麼聽不懂,我在那間老屋居住了幾十年,屋中怎麼會有南螺珠?我坐這裡的半日也知曉你們今日都在審問李偃,我兒的為人,我心中一清二楚,他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我的老命是他用十條人命換來的,那今日我必死在此處以慰那十條人命之靈。”

李偃扶住母親道:“母親何故說這樣的話?兒子什麼都沒有做,您放心好了。”

從清晨至此時,已過去兩個多時辰,候在司敗大門外看熱鬨的人群走了又來,來了又走,始終沒有等到喝茶時用作閒談的結果。人群中一個樊璣城趕來的漢子高聲道:“韓郢的府宅離我家隻隔著七八戶,記得他活著的時候,手握重劍,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上走過,那叫一個英武神氣,是個不同流俗之人,即使他被定了罪,我也不信他是個貪財的盜賊。”

另外一個漢子接著他的話說:“你是樊璣城的人,必沒見過李偃大人,那才叫一個正義凜然,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殺人凶手,我們再等著看,必定有結果。”

在南螺珠送到堂上之前,堂下一片安靜,不一會又都乏累癱軟在座位上,王武盤腿坐在地上,這段時間內不再是肅靜壓抑的司敗公堂,眾人倒成了圍觀一盤死棋的無聊看客。韓維是戴罪之身,不能輕易靠近臨溪,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知她的傷勢還能撐多久,臨溪則誌在必得的朝他點頭。

司敗大堂的門檻外,每有人走過,黃陵侯必為之一振,倘若小吏真把南螺珠取來,李偃就再也脫不了關係,那時,又該判決他什麼樣的罪名。李偃是個能人,他將郢都一草一木治理得井井有條,其為人更是辭尊居卑,他對李偃有幾分不忍之心。而另一邊的年輕人,其父又何其無辜,韓家家破人亡的仇恨又怎麼能不報。

小吏拎著黑色的布包終於走了進來,他將布包放在黃陵侯麵前的案幾上。黃陵侯遲疑不決,半晌都沒有打開布包。周洪打破沉寂,道:“侯爺,物證就在眼前,怎麼不打開?”

喬臨溪道:“侯爺,需要我幫忙打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