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走了 他不會就這麼死了吧(2 / 2)

吾非孤生竹 采芹人 4113 字 2024-03-30

喬原痛心,他沒有勇氣像韓維那樣給她一些虛妄的念頭,她一走了之後不知會給姚府帶去什麼樣的災難,“還有兩個多月,把心靜下來,當你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臨溪轉過頭擦掉眼淚,努力半天終於換了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輕快的笑道:“是要忘記他,認識他後給我帶來的都是黴運,弄的我遍體鱗傷,確實是一個討厭的人。”

喬原沉默不語望著她,她爽快的答應之下不知又藏著什麼想法,她頑劣歸頑劣,卻做不出忘本負義的事情。喬臨溪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他曾想過,她若是孤零零一個人遠嫁到韓國,他必會跟去韓國,直到看見她過的幸福為止,也想過,送親去韓國的路上帶她遠走高飛,不過這個想法他猶豫不決,他把自己的躊躇怪罪到韓維身上,韓維的存在,讓他與臨溪之間少了從前的親密,令她不再以他這個兄長為重心。

假如她對自己有對韓維那種奮不顧身的情感,他是不是也會赴湯蹈火一次。

喬原為了引開臨溪的傷心事,講起那日在公堂上的稀奇事情:“湯付群對韓維出手後,你猜是誰殺了湯老狗?”臨溪搖頭,等著他回答。

“是安平殺了湯付群。我記得安平一直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可是湯付群對韓維出手後,他在所有人未反應時一刀捅了湯付群。”

臨溪道:“李偃說過,安平經常發病,發病時便狂躁不安,近些年發病的次數較之前頻繁許多,他發病時應該就是他清醒時。”

喬原點點頭若有所思:“怪不得,他恨恨的說湯付群毀了他。”

“他說了這樣的話?”

“重複了多次。”

“又是一個可憐人,清醒時看見自己被毀成這樣怎麼能不恨,好在他還不知自己父親的事情,否則會更恨幾分。殺了湯付群,好歹是為自己報了仇。他後來怎麼樣了?”

“聽說也被仲昆帶走了。”

臨溪感歎道:“上輩子,韓家人一定是救過仲昆,這輩子他來報恩了。”她突然央求喬原:“兄長,你比我自由,一定替我打聽一下韓維的情況,他要是能活下來我也能安心的出嫁。”

若是他死了,她又該作何打算呢?

喬臨溪的身體在慢慢恢複,走起路一日比一日矯健。她確實像位待嫁的姑娘,準備各種嫁妝,閒暇時就望著明月一針一線縫著嫁衣,凡是宮中閒置的、稀有的寶貝,她都想方設法弄了來充當嫁妝的一部分,一對綠玉樽,一顆發著幽光的夜明珠,一對白鶴鎏金罩燈,藍色水晶簪一支,四對玉鐲,陶瓷器皿無數。她如此仔細的準備嫁妝,熊飲濃和太康公主當她真的認命,帶著責任出嫁到他國。

太康公主不敢提起韓維的名字,她不信喬臨溪真能灑脫到說忘就忘。

喬臨溪要明月寸步不離跟在她的身後,讓她熟悉宮中的規矩和禮節,人和物。她慎重的問過明月三次,替她出嫁可會有一絲猶豫,明月鐵了心說:“對比寒苦的日子,嫁給一國的公子算什麼委屈,我隻可惜不能再伺候公主。”

“你我二人很快就性命相通,哪裡有主仆關係。”她指著石頭閣裡“搜刮”來的器物道:“這些嫁妝都是宮中珍寶,哪怕到了韓國它們也都是價值千金的珍寶,那位公子屢府中的女人見你陪嫁豐厚,也不敢小瞧了你。你要是會幾招武藝就更好不過了。”

明月笑道:“公主你說的傻話,那種深宮府宅怎麼能靠武藝活下去,若真和旁人鬥起來一聲令下,我又能打得過幾個男子?”

她扶著明月單薄的臂膀說:“但願你在那邊能占得一席之地。”

“我出身農家,什麼樣的罪沒有受過,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當奴為婢,堂堂楚國公主不至於被踐踏至那樣吧。”臨溪痛快的笑道:“自然不會,你絕對是個聰明的姑娘。”

明月輕聲問:“公主,那您以後作何打算?”

臨溪搖搖頭道:“還沒想那麼遠,我能想到最遠的就是兩個月後的自由。”

“調包的計策,你和韓公子都已經計劃好了,對吧?”

臨溪怕說了實話使她動搖,便隱瞞實情:“我們早計劃好了,不會有任何危險。”

一日晌午,熊飲濃急慌慌召見喬臨溪。

喬臨溪剛午睡醒來片刻,明月和另外一個侍女素玉把她拉過來按在梳妝台前,匆忙慌亂的在她頭上插滿珠釵,明月道:“來的宮人說,是公子陳要見公主,一定要把你打扮的俊美些。”

喬臨溪坐著一動不動任由她們打扮,又反抗道:“見他何須打扮,我又不是嫁他。”

這大半年來,公子陳隻聽說宮中來了位遺落民間的公主,要助他迎娶念念不忘的韓國公主,向來隻聽聞卻從未見麵,因婚期將近,公子陳要見這位公主,囑托些大婚時的事項。

公子陳長喬臨溪七八歲,長的眉清目秀,儒雅斯文,舉手投足之間還有幾分女氣。當他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喬臨溪時,不由得暗想:“父王竟能生出這樣俏麗的女兒,雖來自民間,但貴氣不減。”

他迎麵走上去,熱絡的拉起臨溪的手問:“你就是樂息?常聞你把王宮弄的熱熱鬨鬨,到處‘串門’,不簡單啊。”

臨溪笑道:“你是公子陳?我的四哥?追著吵著要娶韓國大美人的癡情人?”

熊飲濃咳嗽一聲:“樂息,不許胡說。”

公子陳開心的很,忙說:“沒事,我挺喜歡她。”又轉身對臨溪說:“你小時候,我見過你,長得比彆的孩子都粉嫩可愛。聽說你騎射十分厲害,得空我們一起比試比試?”

喬臨溪見他十分好說話,那就拉個近乎,說不定能提些過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