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笑眯眯的慕言,“來的有點早,你們不介意吧。我帶了謝禮,感謝你們邀請我來做客。”說著,舉起手裡的酒瓶,“這是我自己釀的酒,嘗嘗看怎麼樣。”
“快進來,我們就在聊天,也沒什麼事。晚飯也還沒送來。”程誌向旁邊讓開,讓慕言進來。
客廳裡的幾個人紛紛向慕言點頭示意,沈天南走到吧台拿了5個酒杯。
幾個大男孩圍坐在客廳裡,慕言接過杯子給每個人到了一小杯酒,“這酒度數有點高,你們都能喝吧?”
男生不能說不行,幾個人連忙應聲。
羅毅接過酒杯聞了聞,“真香啊。”
這酒一聞就有很濃的桃子味,香香甜甜的,不過酒精度數應該確實也不低。
“這和市麵上的桃子酒不一樣,後勁比較大。口感雖然偏甜,但是比較適合男生喝。”慕言喝了一大口,“難得認識新朋友,帶弟弟們嘗嘗鮮。”
幾個人真的都還算酒量都不錯,見慕言的喝法,自然不能示弱,看著量,每個人都喝了一大口。
“喝著倒是沒什麼酒味。”沈天南很喜歡這個味道,特彆適合不喜歡酒味的某人。於是也不管什麼麵子了,“言哥,你這酒能賣我幾瓶嗎?”
“送你都沒問題。”慕言笑笑。
“那倒是不用了,賣就行。”沈天南倒不是客氣,而是這酒雖然是自釀的,但是一看就不便宜,他肯定不能就這樣收了。
“那行,你要多少微信上跟我說就行。”慕言也沒矯情。
“言哥你又是衝浪教練又是釀酒,還要上大學。不忙嗎?”羅毅又喝了一小口酒。
“我還有很多其他的工作呢,等你們慢慢發覺。”慕言對羅毅眨了眨眼。
“言哥好神秘啊。”
“好了,一會飯就送來了!”忙著去催晚飯的程誌一屁股坐到了百裡夜旁邊,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慕言看著有些傻眼,“你們平時都這麼喝?那我帶的酒可能不太夠。”
時時刻刻不忘自己社交達人人設的程誌立刻說:“沒事!我點了5瓶白的,一人一瓶!今天不醉不歸!”
百裡夜有些嫌棄地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你自己喝吧。”
程誌立刻一副嬌滴滴的樣子一臉哀怨地說:“夜哥~”
一天兩次他實在有些受不了,直接把程誌推到旁邊慕言的懷裡。
對於這種“投懷送抱”慕言隻愣神了幾秒,隨即欣然加入他們幼稚的遊戲中,一把摟過懷裡的人,“小誌誌投懷送抱啊。”
他還記得下午他們嬉鬨時的稱呼。
程誌向來沒什麼節操,幾乎馬上就圈住了慕言的腰,“言哥原來也好這口嗎?我可是隨時都可以奉陪的。”說完還不忘拋了個媚眼。
沒等慕言開口,羅毅先忍不了了,“夜哥,管管你家的!太騷了吧!”
即使已經投入了彆人的懷抱,程誌還是不忘對著百裡夜搔首弄姿,一表自己對他的忠心。
“送你了。”百裡夜麵無表情地說。
慕言也不客氣,“那我可收下 了。”
沈天南喝了口酒說:“普天同慶。小誌誌終於有人要了。恭喜脫離母胎單身。”
而程誌也不忘互損一句,“向南哥看齊。”
幾個人又閒扯了幾句,晚飯也送來了。
“今天你沒有給你們準備生魚,都是我們這邊比較特色的燒烤,味道可能和你們習慣的可能不太一樣。”依舊是老板親自服務,推著一餐車的飯菜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
這個小島本地人沒有很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認識的。
慕言作為衝浪教練,經常和遊客接觸,很多客人都是民宿老板介紹的,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比較近,“小言也在啊?”
慕言和老板也算是半個合作夥伴的關係,這時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李哥燒烤架借我用下唄。我給幾位小少爺加加工。”
老板自然不會拒絕,立刻請人把店裡最好的燒烤架搬過來,架在了院子裡,就在溫泉附近,“那再給你們送些半熟的串過來?”
“行,你看著辦吧。反正好吃的都給我們送過來。”程誌立刻擺出一副財主的樣子揮揮手。
不過老板離開後,程誌還是對慕言說:“你也彆太累了,都是一起玩的,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們做吃的。讓他們做好了過來也行。”
慕言已經把他們幾個當做朋友了,完全不是往常應付客人的樣子,“沒事,做這些我很熟,你們放心吃。讓你們再見識見識我的技能之一。”
話是這樣說,幾個人也沒讓慕言一個人忙活,反而褪去了小少爺的狀態,紛紛出手幫忙,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習慣了被照顧的生活,自己動手反而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燒烤畢竟不是什麼很難的料理,把握好火候就夠了,他們自己做的也不至於難吃到哪裡去。
“這個是我們這邊比較特色的燒烤醬,不是很辣,也沒有加孜然,你們嘗嘗看。”慕言在幾串烤好的大蝦上刷了醬料,每個人分了幾串。
味道確實和他們平時吃的烤串很不一樣,因為食材中更多是海鮮,燒烤也更加著重在“提鮮”上。沒有那麼多醬料的味道,反而尊崇食材本身的味道,即使是嘗遍了山珍海味的小少爺也沉浸其中。
“好吃!”程誌率先開口。
百裡夜偏好味道重的食物,可是這頓燒烤他也吃的饒有興致。
一口酒一口肉,看著遠方海浪拍打上岸,隻希望這種日子沒有儘頭。
初秋的夜晚微風吹響,夕陽逐漸消失於海平麵,而少年們的狂歡卻沒有這麼快結束。
“看你們關係這麼好,太羨慕了。”慕言坐在一邊看著他們說。
“那是,不是我吹,我和夜哥可是從在我媽肚子裡就認識了,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程誌也不知道在炫耀什麼。
“和毅哥南哥也是去年一進高中就搞到一起了。”
“搞到一起……你這詞用的。”羅毅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來一個。”程誌表示不服。
“一進高中就……就……”羅毅“就”了半天也沒“就”出來,最後“嘖”了一聲,“就搞一起了。”
“哈哈哈哈。”
幾個人笑的摔得東倒西歪。
“我們幾個的文化水平真的是堪憂,四個加到一起也就是個小學畢業。”沈天南覺得眼淚都笑出來了。
“那不至於,南哥你好歹是年級正數,比我們三個強多了。”百裡夜說。
“言哥,還是你說吧。”沈天南把話丟回給慕言。
“我體育生,文化水平和你們差不多。”慕言拿了包煙出來,“介意嗎?”
“我們都抽。”程誌掏出打火機給慕言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你再體育生也是經曆過高考的體育生,肯定比我們強點。”
“我保送的體育生。”
“真的假的?”對程誌來說,體育生保送也是保送。
“你猜。”慕言對程誌拋了個媚眼。
“言哥你真的很適合和我們同流合汙。”羅毅對於今天新認識的小夥伴表示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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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掛的太陽照射進沒有關緊的窗簾,把睡得四仰八叉的幾個人置於溫暖的陽光中。客廳內一片片狼藉,酒瓶、煙盒、食物包裝、衣服散落滿地。
第一個醒來的是沈天南,陽光剛剛好照在他緊閉的雙眼上,讓他想再多睡一會都很難。
他是縮在角落裡睡的,也不知道陽光怎麼這麼刁鑽,正好照到他身上。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在自己不遠處的百裡夜。對方和他不同,蜷縮成一團,好像有一種防備的意思,眉頭緊鎖。
艱難地站起來,他還是覺得頭重腳輕,畢竟宿醉並不會因為睡一宿覺就徹底消失,反而會加重。
在茶幾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沈天南揉了揉太陽穴。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1點28分,怔了幾秒他立刻搖醒睡在沙發的程誌,“醒醒醒醒,11點半了。該回去了。”
程誌昨晚喝的最多,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沈天南轉向沙發另一頭的慕言,推了推對方的肩膀,“言哥,醒醒,該回去了。”
慕言本身就覺淺,已經被剛剛沈天南的聲音叫醒了大半,“醒了醒了。”
沈天南轉向靠在沙發腳邊的羅毅,“毅哥,要回去了,快醒醒。”
而慕言則是去叫醒最後一個百裡夜。
“小夜,小夜。”慕言比他們大四歲,不可能跟著其他人一起也叫百裡夜“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