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努力坎坷躊躇了這麼些年,那麼是不是也該有所回報了呢?
jimmy深吸了一口氣,將腦中的想法揮去,他關掉了水,隨手拿過身旁的浴巾,幾把擦乾,圍在了腰間。
從衣櫃裡隨意抓了兩件衣褲穿上,乾爽的毛巾揉擦過發絲,jimmy走到桌旁。
修長的身軀靠著桌沿,短袖的紫色襯得他膚色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拿過玻璃杯,喉結滑動。
jimmy握著杯子,他仰起頭,白熾的燈光落在他眼中,給黯淡的眸點綴了些光芒。
他看了眼桌上擺放的模型,隨意置了杯,拿起了candy硬塞給他的卡片,上麵寫著這份所謂“豐厚報酬”的相關信息與任務。
在看及富人區的彆墅地址後,jimmy冷著眼嗤笑了聲,隨後,目光向下看去。
那抹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在看清下麵的內容時,逐漸淡去。
卡片上寫著——看護對象:sea,前羽毛球運動員,現隻剩18%視力,情緒敏感。
看護任務:照顧衣食起居,貼身看護,寸步不離,時刻照顧sea的情緒。
酬勞:一個月三十萬泰銖。
jimmy眨了眨眼,他念道:“sea嗎?”
大海嗎,陽光之下蔚藍閃耀般溫柔,卻又驚濤駭浪般無情。
他抿了抿唇,沉默地垂著眼,黑色的耳釘在此刻如出一轍地靜止。
半晌,清冷的嗓音帶著些無奈的笑。
“照顧一個近乎失明的小少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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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雨已經停了,夜色有些黑,圓亮的月掛在天邊。
風掃過樹梢,紅花風鈴木挺拔的身影在暗與月色的交織下顯得有些落寞,它儘著全力守護著屋內的人。
粉色的花瓣被吹至二樓窗邊,帶著抹擔憂。
月色堪堪照入房間,溫柔地撫摸過緊皺的眉眼,卻在刹那間被黑暗凶狠地驅散。
時鐘的滴答聲逐漸與夢中賽場的歡呼聲重疊,隨著sea完美的一記扣殺,為比賽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少年風發的意氣在sea的身上展現地淋漓儘致,開朗陽光的氣質使得他似夏日的海洋般,美好而又強大。
sea是羽毛球國際賽場的王牌新人,剛才打贏的比賽為他取得了奪冠賽的入場資格,下一場他的對手是老牌選手may,一位實力強悍的對手。
勝利者將會獲得本次賽場的最終獎杯,所以,對sea而言是一場十分關鍵的比賽。
sea單手用毛巾擦拭著汗水,想到下一場比賽,他微微一笑,足夠的實力使他並不懼怕。
sea的兄長key朝他走來,熟絡地拍了把肩,將一個精美的晚宴請帖塞到sea的手中,擠眉弄眼道:“主辦方的晚宴,邀請了全部的實力派,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key啪啪地拍著sea的背,力度之大,好像要把人肺都給拍飛。
sea卻無知覺似的,他垂眼望著那封請帖,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感,令他莫名有些慌張。
夜色降臨,今夜的星空沒有繁星也沒有月亮,遠遠望去,像是墜著抹濃稠的黑。
sea一襲鳶色西服,渾然天成的氣質在衣著的襯托下,像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大海般奪目。
有名望的人一時間慕名而來,觥籌交錯間,may不慎撞到了端著酒杯的服務員,那玻璃碎片撒了一地,眾人手忙腳亂地躲閃,混亂在那一刻觸發。
突然,sea的背後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推力,向前傾倒的同時,那隻手帶著滿滿的嫉妒再次使力,將他往滿是碎渣的地上撲去。
刺痛先是傳入掌心,血色漫延,跪地的時候,瞳孔驟然放大。
下一秒,多塊豎直玻璃碎片帶著刀鋒般的尖銳狠狠地插入眼睛。
鑽心剜骨的劇痛布滿了全身,那雙好看的眼眸最後入目的隻有一片可怖的鮮紅。
聽覺在瞬間放大,嘈雜的人聲中混著尖叫,他感覺到有個紙質的東西落在手邊,下意識摸去的同時。
may的聲音貼著耳邊傳來,如惡魔的低語一般,一字一字地說著:“冠軍,這是晚宴的請帖,歡迎你。”
sea驚恐地坐起來,時鐘滴答滴答持續地走著,他拍了拍胸脯,安慰到這隻是個夢。
卻赫然發現被褥上擺著張紅紅的請帖,may嘶啞的聲音擦過耳邊,“晚宴歡迎你,愚蠢的瞎子。”
sea顫抖著轉過身,近在咫尺的may高舉玻璃碎片,刹那間刺入他的眼睛。
“不! ! ! ! ! !”
sea猛地睜開眼,心臟在極度的驚嚇下發出劇烈的砰砰聲。
長年的噩夢使他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夢中夢。
成為常態的模糊景象再次展現,sea坐起了身,他驚恐地抓著雙耳,蜷縮著身體,眼淚流淌過麵頰。
半晌,他麻木地看向自己的手掌,黑暗吞噬了弱小的視覺,目光所至,隻餘無儘的漆黑,那是絕望的色彩。
sea本能地朝記憶中的窗戶望去,感受到明月的點點光亮,他稍稍安下心,腦海裡突地閃過兄長key的囑托。
本該開朗少年的音色染著些驚懼後的疲憊與沙啞,在安靜的房內輕輕回響。
“一個新的護工嗎......”
微風穿過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