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現在都是過去的謊言。

——紅瓦

雪。

他看著天空，一臉呆滯。

這是第幾個冬天？不記得了。但是他必須要去尋找吃的。

“紅瓦，今天收獲很不錯哦，等會我給小妹帶點過去我們就吃東西吧。”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回過神看了過去。

“擺渡，你今天這麼早回來？”紅瓦看向他，拿過旁邊的拐杖站了起來。他這幅身體，能活在這裡，也是奇跡。

這裡是流魂街七十九區，草露。一個為了生存，什麼都會發生的地方，人命在這裡，不值一提。

“先不要亂動，傷還有兩天才會好，明天我要回一趟瀞靈廷，我已經在附近施放了鬼道，暫時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的。”擺渡看他的模樣趕緊過來扶住他。

“我……不是在拖你後腿嗎，擺渡，你這樣……我好沒用。”紅瓦抿著嘴，他沒有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隻能苟延殘喘。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擺渡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出門。

實際上，紅瓦也有能力成為死神，但是他並不想去，擺渡也沒有強求，隻是偶爾會告訴他成為死神後的生活以及一小部分能力的使用方法。這次紅瓦受傷是因為那些個人找來了外援。

因為擺渡留下了一些食物被他們發現。

下次，他絕對不會輸，如果他也有武器就好了。擺渡不在的時候就可以保護小妹了。

擺渡，全名紅珍珠擺渡。很奇怪的名字，但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沒有人會過多的去關注。

六年前，擺渡去選擇成為死神，隻要成為了死神他們就不會再過這樣的生活，然而，紅瓦並不願意成為死神，他也沒有過多的勸導，小時候如果不是被紅瓦帶回來，他早就死了，就算紅瓦沒有選擇成為死神，他還是會保護他。

每隔幾天擺渡就會回來，這樣的生活也維持了兩年，紅瓦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擺渡也會教紅瓦一些簡單的東西，像什麼白打一類的，順便說說死神的斬魄刀那些。

這是對於紅瓦的信任。

在聊了一會天之後他們拿上東西走向了小妹家，沒有往日的嬉笑。已經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按道理說有鬼道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擺渡放下吃的趕緊拔出斬魄刀跑了進去。

躺在地麵的是呆滯看著天花板的女孩，站在旁邊的是身穿死霸裝的人，看不清楚臉。恐懼和憤怒讓擺渡拔刀衝了上去。

下一秒，一隻虛出現，直接踏碎房屋。比其他的虛體型更大。

擺渡皺著眉，他才剛成為死神沒幾年，實力其實十分一般，還需要曆練。麵對這麼大的虛他依舊是下意識的害怕，這隻虛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恐怕有席官的實力，但是，他不能跑。

隻能先放棄那個人了嗎。

“帶上小妹離開這裡！快！”擺渡將小妹抱起來交給了紅瓦，然後舉起了斬魄刀。

“我……”紅瓦抱緊小妹，看著麵前的虛，一咬牙，還是往安全的地方跑了。他知道，再留在這裡也是給擺渡找麻煩。

他隻能跑，懷中的人終於動了。小妹急促呼吸著，抓緊了紅瓦的手:“紅瓦哥哥……放……放開我，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害怕……我夢到了我……成了一個怪物。啊！！！！”

剛說完，小妹一個甩手，拍開他的手翻身落地，在指甲變長的同時一副白色麵具從她身上出現。除了體型變得更小，不管從那一點看，都和那個怪物沒有區彆。

小妹在原地愣了幾秒，很快察覺到紅瓦的存在，一個轉身就向他撲過來。

恐懼在他心中揚起，雙腿一軟他跪坐了下去。

“紅瓦！”一把帶走白色長旗的槍直接插到他麵前。擺渡趕過來，直接擋在了他麵前，抓緊長旗槍，咬牙切齒的:“副隊長……告訴我，小妹，已經無法恢複。成為死神，也保護不了……你們。”

“副隊長？”紅瓦還在疑惑。

“破道之四，白雷。”遠處，傳來這個聲音，一束白色的雷直接刺穿擺渡和小妹胸口。遠處的人隻是笑著，然後離開。

“擺…渡…”紅色的血還帶著溫度，紅瓦呆滯接住倒下的擺渡。

變成怪物的小妹已經慢慢化成灰燼消失，擺渡隻是笑著，咳了兩聲:“死神……也是一個謊言，紅瓦……代替我，活下去。”他閉上了眼睛，隻留下了一把長旗槍。

沒有了靈力支撐，長旗槍變回短刀。

紅瓦看著空蕩蕩的懷裡，發著呆。

不能這麼下去，如果他再強一點，強到可以保護他們。他撿起短刀，緊緊抱在懷裡。

那群死神，到底是什麼……

他想知道，但是……他不會去選擇成為死神，看來，得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