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1 / 2)

愛神降臨 奶芒 5821 字 12個月前

“唉......好煩。”

七月是墨爾本的冬天,迎來了難得一見的雪景。無風天,雪像一朵朵大大小小的棉花飄到地上,陳最最走下擺渡車,踩進去,陷入了半隻腳。

這是她在國外的第十八個年頭,難得的天氣,卻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一是回國呆在父母的身邊,二是接收伯克利的offer繼續在國外。

回國是她一直以來期望的事,可伯克利也是她夢寐以求的學校。

……

帶著攪作亂麻的一顆心,她拉開一間山林小屋的玻璃門。

風鈴叮鈴聲響,冷風順著開門的動作灌進屋裡,吹得老式的吊頂燈吱呀吱呀在頭頂搖晃。

門關上,屋內迅速回溫。

她走過去,從兜裡拿出粉色錢包,抽出兩張二十澳元遞給老板,租了套滑雪設備。

再次推開門,迎麵吹來一陣冷風,她縮了下,把板子插在雪地裡,帶上防風頭套,從下巴一直蓋到眼睛下,再把頭盔戴回頭上,她才邁步朝擺渡車在的方向走。

布勒雪山的滑雪場有很多個,光滑道更有八十多條。

小屋距最近的雪場有兩三公裡,徒步坐過去,顯然不可能。

擺渡車除去司機外,共有六個座位。等她到的時候正好有一輛即將出發。前兩排都坐了人,陳最最隻能抱著板,坐在最後一排。

擺渡車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滑雪場外。

她先下車,到一間門外掛著彩色旋轉燈的小賣部買了一罐百事。

上載送帶等待的過程中,陳最最左右四顧。

布勒山她常來,但這條滑道她沒來過。

場子很大,中央的燈塔和道旁的高杆燈,將整個雪場照得猶如白天。夜晚雪場的遊客很多,場地裡,纜車上,載送帶上,全都是人頭,比白天至少多出一倍。

陳最最本就是來散心的,人多人少對她沒區彆。

她長睫微垂,收回視線的間隙,很意外地,她注意到前麵站著的幾個男生,沒記錯是剛一起坐擺渡車的那四個。

其中兩個還是那麼聒噪,不管是現在還是在擺渡車上,明明帶著厚頭盔聽不見,兩個人卻硬是要掰開一條縫出來說話。

另外兩個就比較安靜,尤其個子最高的,看著快有190的那個男生,一隻手拿著手套,另一隻低頭刷手機,全程沒說過一句話。

她看了一眼他亮起的手機屏幕,似乎在看著什麼新聞,但她很快移開了。

兩分鐘後,到了滑道點。

陳最最找了一個人少的空地,她坐在地上,扣緊鞋與板的固定器,扶著地,扭腰半圈站起來,蓋下頭盔的擋風蓋後,又在原地跳了跳。

下一秒,她往下看滑道,計劃好路線後,整個人像風一樣衝了出去。

寒風從耳側滑過,白如發的雪在腳底盤旋。穿著一身粉白色滑雪服的她,宛若一隻在雪中跳舞的精靈,靈動而耀眼。

陳最最很喜歡滑雪,換做往常她可以連玩好幾個小時。但今天,她沒幾趟就累了。

身有力而心不足的時候,陳最最卸下單板,攤開腿坐在坡度較平緩的地帶。

她把頭套扯開露出下巴,低馬尾利落甩到身後。她隔著手套哢啪一聲扒開易拉罐,然後仰頭開始喝。冷風吹紅了她的鼻尖,眼淚絲絲縷縷湧出來。

“啊——”舒服地喘了一聲。

五分鐘後,可樂喝乾了,身體由內而外的熱也已經散去。

陳最最站起來,邊抖身上和單板上的雪,邊眼睛掃對麵垃圾桶的位置。然後,她單手抱著板,食指勾住頭盔,朝垃圾桶走。

可突然!她餘光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很統一地看著某個方向,還沒等看,接踵而來一聲驚呼,吸走了她的魂。

“oh~~”

“god!”

陳最最停住腳步,好奇地看去,僅半秒,她微微泛藍的瞳孔皺縮、顫抖。

幾乎同時,原本墨色的、沉穩入淵的夜空瞬間撕裂,雪逃了出來,遠處的滑道不知何時早已霧色朦朧。在燈塔下,每一朵雪花都那麼清晰,渡上晶瑩的光,猶如一片片水晶般閃亮。

雪輕飄飄地盤旋落在陳最最蓬亂來不及整理的發絲上,寒風推著發間觸到她的臉,迅速化水粘在了臉上。

陳最最瞳孔大睜著,驚到動不了了!

因為,此時,山頂上,有一個從頭到腳全身黑的男人,正以每秒一百八的時速從上向她衝來。

腦袋是空白的。

來得及思考的隻是,身後的鐵網常年失修斷開了一個裂口,鐵線逆著長,鏽跡斑斑尖銳又鋒利。

如果自己避開任由這個人衝下來.....

想到這樣的情況,陳最最認栽了,緊緊咬著軟糯的下唇,心一橫,在一聲聲驚呼中迎了上去。

粉色的Holler Kitty定製頭盔、粉色的全能板、還有百事的空易拉罐,啪嗒一聲,齊落到雪地上,似乎在為她的舉動而歡呼。

今天是周廷第一次學滑雪,還不會急刹,眼瞅著要撞傷人,他心急使勁揮手讓人躲開,可那小粉人非但沒有,反而衝上來。

這人瘋了?!

周廷渾身僵硬,大腦極速旋轉,哪怕受傷,他也不希望撞到人。

一是真的不想有人因為自己受傷,二更是因為,他沒多餘的錢為這筆突如其來的意外買單。

周廷想著,雙手打開,反扣,打算直接倒在地上,無論如何,必須停下來!

可他還沒往下倒,柔軟的小人已經跳著,雙手撲勾上他脖子。

頃然,一股清甜的可樂和薰衣草的混合香從頭盔縫隙鑽進來,他嫌紮沒帶頭套,這股味道便乘機充滿整個頭盔,縈繞在他的鼻尖,零距離接觸。

周廷沒掙紮,被迫彎腰,由著人將她他往前帶,然後在地麵上滾了幾圈,借助一個小冰堆停了下來。

陳最最從指尖碰上人開始就閉上了眼,在地上滾了幾圈,確認自己沒死沒傷後,緩緩睜開眼。

她笨拙地撐坐起來,一點點扯掉頭發上的雪,見對麵的人跟著坐起。她露出八顆整齊的白牙,聲音甜美,帶著微弱的鼻音:“Hey!Are you ok?!”

“嗯——”周廷悶哼出聲,動了動,將頭盔摘下。

一瞬間,傾瀉而下的雪仿佛定在虛空。

陳最最呼吸緊了一下,打理頭發的手,停在了半空。

對麵的男生,深邃眼,高鼻梁。

他為了防寒,將黑色衝鋒衣拉到領口,領口隨著他的呼吸輕拍流暢好看的喉結,一下又一下。

他掀開眼,無意瞟她的那一霎,如果她沒看錯,好像,嗯......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抱怨?

在埋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