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2 / 2)

愛神降臨 奶芒 5821 字 2024-03-30

但是,好帥......能東西方審美歸一地的種帥。

“老廷!”

三個分彆穿著紅藍綠滑雪服的人小跑圍了來。

紅衣那個跑太快,在地上摔了狗啃泥,然後滑跪到周廷身前,剛伸出手想扶人,一副要大說特說的樣子。

可當餘光突然瞥見一旁的陳最最,卻愣住,猶猶豫豫地,似乎斟酌著什麼,最終沉著嗓子,對著周廷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老廷還好嗎?來,我扶你起來。”

周廷覷了他一眼,拍開身前的手,曲腿將固定器解開站了起來。

陳最最也站了起來。

“Thanks.”周廷麵對著她。

陳最最抬眼,長睫毛自然卷翹著,眸子沉澱著笑。

要說不說,這人聲音挺好聽。

周廷的說話字正腔圓,聲音也跟澳洲男生普遍早發育的低沉不一樣,很溫潤,像一杯溫度適中的煙氣嫋嫋的熱牛奶。

“......How are you?”沒聽到陳最最回,周廷擰眉有問了一句。

聽著他用這麼好聽的聲音說出這麼蹩腳的口語,陳最最忽然嗤笑,晃了晃頭,輕快著嗓音,“我也是中國人,跟我說中文就好啦。”

黑色的頭套圍住她修長的脖子,熾燈照在她的臉上,皮膚白得發光,頭發亂糟糟的,發梢上落上越積越密的雪花點,襯托她更加靈動。

陳最最基因好,長得很白,幾個大男人一直以為她是個黑發的外國妹子,突然聽到她說中國話,幾人很明顯怔了怔。

於是陳最最笑得更歡了,眼睛眯出兩朵小月牙,“你們發什麼呆呀”她刻意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我是中國人這件事情,很讓人奇怪嗎?”

陳最最視線落到周廷的臉上,流連了片刻,打著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周廷。”周廷語氣平平。

陳最最點頭抬眉,再次看進周廷的漆黑的眼睛:“那......我救了你,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呀?”

“......”

在散光燈下,陳最最看見周廷表情凝滯一秒,緊接著慢慢地,粗黑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見他似乎很為難,陳最最也就沒想真的討要什麼,笑著擺手:“算啦算啦,我開玩笑的。”

“不過,既然大家都是同胞,那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啊。”她下巴點了點周廷的赤條條半點防護都不做的膝蓋,“如果不想第二天膝蓋發腫發紫,防護工具是一定要戴哦。”

“......”

沒聽到回答,連句謝謝,好的,都沒有,陳最最蹙了蹙眉。

幾個大男人都這麼呆站著,直到陳最最撿起板子和藍色的百事易拉罐,再把易拉罐扔掉,走出雪場消失,都沒說一句話。

都是i人嘛?倒也不是,隻是有的人是不愛說話,有的人是社恐,有的是在裝高冷,而有的人是真的呆住了。

“哎喲媽呀。”張彡才從震驚中緩過來,盯著陳最最消失的方向,順手拍了拍自己綠衣上的雪,一口純正東北腔:“這他媽是個大美人兒啊。”

“怎麼說?”葉斌湊上來用肩膀頂了一下他,跟剛才那股裝出的紳士樣完全相反,吊兒郎當,擠眉弄眼:“叫聲爹,幫你問個Q?”

張彡嫌了葉斌和他的一身烈豔紅,踢了葉斌一腳,“滾蛋兒!勞資還不想談異國戀。”

葉斌吃痛嘶了一聲,鬥雞似抱著小腿嗷嗷叫,“你也要人姑娘看得上你。”

相比這兩個顯眼包,另外兩個就安靜很多。聞小雲是他們樂隊中年級最小的,小心翼翼靠近周廷,關心道:“廷哥。你沒事吧?”

周廷轉身,朝他點頭,微微勾起唇角:“沒事。”

葉斌緩過勁,突然想到什麼,放下腿,看向滑道,“差點忘了!老廷,剛撞你那人呢?!”

他邊看著雪場找人邊抱怨:“什麼人啊這,撞了人連句道歉話都沒有。要我說,你也是,好端端停在半道找死嘛!不就偶像官宣,現在娛樂圈偶像塌房一月一個,也不知道你有啥可難過的......”

好心的張彡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葉斌回頭,“嘖,乾嘛?”

順著張彡指的方向,葉斌隻來得及看見周廷和聞小雲離開的背影。

葉斌:“......”

推開一件間歐式木製裝修的咖啡館門,葉斌還在不依不撓。

從換衣服,還板子,到現在,他嘴裡一隻叭叭個不停,說填飽肚子就去回去找監控,定要把那個混蛋找出來讓他道歉。

咖啡廳裡放著德彪西的《月光》,舒緩柔慢的鋼琴曲,在這個小咖啡館裡,蔓延著邂逅的韻味。

周廷四人找了一個靠窗的高腳椅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些麵包、牛奶和咖啡。

周廷拿起桌上的透明玻璃杯,抿了一口熱奶,熱意在胸膛漫開。幾秒後,他放下杯子,換吐司麵包,“快吃吧,”他說,“吃完回酒店收拾東西。”

他們這次出國是每年樂隊的團建活動,為期一周。

今天是他們來到墨爾本的第三天,原本還能玩三天的。可以去黃金海岸看穿比基尼的外國辣妹,去悉尼歌劇院看悲愴的歌劇哭一把,最後去板球場看足球明星要簽名合照。

但這所有美好的這一切都打水漂了,隻因周廷昨天接了一個電話。

他們忘了八月初,有一場必須到場推不掉的商演。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來了一趟也不虧。可葉斌就很難受了,他作為樂隊處理對外事務的經理人,為了這次旅行做了十足的攻略,耗費了他大半個學期的上課摸魚時間。

他犧牲太大,心有不快,不吐不快。

可他又是最不能說不回去的人,這個商演也是他接的,也是他忘掉的,難不成自己罵自己嗎?所以,逮著這麼一個缺口,他就逮著勁鑽牛角尖。

葉斌放下手中才啜了半口的拉心拿鐵,扯著脖子:“不行!撞了你的那小子了呢,不找了?”

周廷扯開光滑的透明麵包紙,很平靜說:“那個方向沒監控,找不到。是我自己失神,不用找。”他低頭,咬下滿口土司。

葉斌還想再說,被一旁的張彡抬肘撞了一下,二人交換了視線。

作為周廷的室友,他們都知道,周廷開始半句半句的說話,就是他心情極其糟糕的時候。

於是,葉斌止住話,低下頭挖起了蛋糕。

周廷很快吃完了,撐著下巴靜靜看著外邊。

透明的落地窗外,是布勒山小鎮的街道。黑色撕裂,白色逃逸。天空中的雪不知何時變得大了,三米高的路燈,照出一圈從白亮到昏暗的燈圈。

他盯著那明與暗的交界的地方,久久地發著愣。

忽然,一雙白色黑邊的雪地靴從黑暗處踏進來,唰的一聲,朦朧的大雪中,他恍若聽見了踩雪的聲音。

視線不自覺上移,一條黑色的緊身牛仔勾勒著細長卻有肉感的腿,再往上,是一件粉紫色的無帽羽絨服,一條杏色的圍脖圈了好幾圈圍在脖子上。

周廷想看清那人的臉,可那人卻走進了貼著布勒山地圖的燈牌裡。

沒過幾秒,伴隨著一陣鈴鐺聲,咖啡館的門被人從外拉開。

周廷下意識扭頭,正巧望進了一雙如麋鹿般透亮、浸著霜雪般濕潤的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