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還真是巧,又遇見了。(1 / 2)

愛神降臨 奶芒 5552 字 12個月前

咖啡館的裝潢是暖黃色的,此時的店內沒什麼人,陳最最一下就注意到了落地窗旁邊並排坐著的人。

四目相對,好幾秒,陳最最被雪冰凍的腦子緩了好一會才重新轉動。

嗯?還真巧。

她笑著走過去,站在離門最近的周廷麵前,“誒?你們還在呢?”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空了的塑料袋和半杯熱牛奶,一屁股坐在了周廷身邊的空位上。

見他們呆愣地看著自己,陳最最轉了轉眼珠,盯進周廷黑漆漆的眼裡,這才覺得似乎冒犯了問:“我可以坐這裡吧?”

周廷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左手摩挲著右手的大魚際,肩膀自然垂落,低聲說:“......可以。”

陳最最又笑了。

窗外無風卻大雪肆虐,她一雙眼睛明亮亮的,倒映在落地窗上,融入雪景中。

“你們是中國人,中國哪的呀?”語氣活潑,熟稔,半點沒有才見過一麵的陌生拘束感。

陳最最熱情,反襯四個一米七、一米八的大男人格外的小氣、拘謹。

“蘇海市。”良久,周廷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右邊的三個人,才回道。

陳最最心中有些吃驚,雙手往前多撐了半寸。她進門後就脫掉了外套,此刻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羊毛針織衫,將腰拉得長長的,露出凹凸有致的腰臀比。

“蘇海?”她又挪了挪,“好巧欸,我也是蘇海的。”

聽她言,幾個人又轉頭齊齊看她。

周廷望著近在咫尺的,因為冷熱交替熏紅的臉蛋,越來越近。他閉了下眼睛,原地將旋轉椅朝葉斌方向轉了一百八,“我去躺廁所。”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陳最最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中默默估量著。

“丟,你也是蘇海人?!”忽然一句驚呼,拉回她的視線。

一個單眼皮小眼睛,眉毛像蠟筆小新的男生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她,臨了似乎才想起什麼,立馬闔上嘴,清了一下嗓子,再看她時,成了彬彬有禮、張弛有度的君子,“我叫葉斌。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這古不古,現不現的口吻,讓陳最最愣了一下,眉頭輕輕皺起,答:“陳......陳最最。”

“陳....”葉斌嘶了一聲,“最...”又嘶了一聲。

陳最最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眨巴眼,看他,又看了看他後邊在憋笑的兩人。

“嗤。”坐在葉斌身邊的寸頭男開口了,長著一雙三角眼,左眉上清晰可見一個刀疤,看起來一臉凶相。“姑娘都叫出來了。老子也是服。”

葉斌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好像也是自暴自棄,轉眼間,挺直的腰放鬆垮下去,變回原來隨意,不那麼帥,但讓陳最最看起來是個正常人的模樣。

葉斌再次自我介紹:“我叫葉斌,他們分彆是張彡、聞小雲。”他分彆前後指了另外兩人。

陳最最朝他們點頭,招手,語氣輕快熱絡:“你們好,我叫陳最最。”

“小姐姐也是來墨爾本旅遊的嗎?”張彡就是寸頭男,笑得一臉諂媚,跟他的外表說不出來的矛盾。

陳最最搖頭,笑道:“不是啦,我在這邊上學。”

幾個人都了然,這疫情過去了,出國留學的人就多了,能在異國他鄉遇見國人,很正常。

陳最最跟服務員點完餐,盯著眼前的三人,她咬了下殷紅的小唇,思考了片刻,須臾,她水亮的眸誠懇發問:“我好多久沒蘇海了,你們知道蘇海,或者國內,有什麼特彆好玩的地方嗎?現在國內都是什麼樣子呀?”

她這一問,可就問對人了。他們三個一個來自黑龍江、一個來自雲南,一個就是蘇海本地人。

他們給陳最最繪聲繪色介紹著自己家鄉好玩的地方。有碉堡霓虹的哈爾濱冰城、有一望無際碧藍的大海,交易繁茂郵輪往複的港口以及麵朝洱海日照升起的騎行小路。

每一個都在她腦海中繪成一副美麗的畫麵。

他們說了祖國如何如何的強大,在國外有什麼事情都不用慌,聯係大使館就行。說國內是如何的繁榮,經濟發展多快。

陳最最也十分慷慨地將墨爾本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全都推薦給他們。

就在幾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周廷回來了。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熱絡成一處的四個人,走過去,拿起座位上的黑色白毛領羽絨服,他邊穿邊說:“吃飽了?吃飽就走吧。”

他熟練拉上拉鏈,自上而下,靜靜看著意猶未儘的葉斌和張彡,聞小雲在他回來後就站了起來,此刻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周廷身後。

陳最最難得碰上這麼健談的國人,有些舍不得,“你們這就走啦?”

葉斌撇了周廷一眼,繼而咳了一聲,十分歉意地朝陳最最,歎了一聲,將他們要回國之事說了明白。

陳最最隻好遺憾道了一句:“那好吧,真可惜,再見。”

落地窗前頓時隻剩下陳最最一個人,隔著窗,她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薄霧與黑暗的路燈下,她才端著生椰絲絨喝掉,走到前台結賬。

這家店的老板也是個中國人,剛才聽他們說的都是中文,也跟她說中文:“女士,才走的那位黑衣服的客人已經幫您結過賬了。順便,他讓我將這張便利貼交給您。”

陳最最怔了下,接過這張粉色的便利貼,上麵用著雋永的字體簡簡單單勾勒了兩個字。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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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海大學報道那天,學校周圍的商場都是人。

學校南門外的三車道的馬路上,黑的白的小轎車,綠的藍的出租車,擠來擠去,你挪一寸,他挪兩寸,才堪堪讓行遠途的車擦車而過。

陳最最靠坐在勞斯萊斯幻影後座,攪著手裡的生椰拿鐵。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花邊包臀裙,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畫了淡淡妝,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眼尾的細閃發著微光。

她斜了一眼身邊的著黑白西裝,帶著半框黑色眼鏡處理工作的人,重重地、很沒素質地翻了白眼。

陳政聿,陳最最親哥,比她大九歲,手頭有兩家公司,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媽媽前幾天出差去了,老爸也跟著打包走了,送她上學的這個擔子就交到了陳政聿頭上。

可從出門,坐上勞斯萊斯開始,陳政聿就一直拖著個mac敲敲敲。陳最最知道陳政聿忙,說了自己可以,陳政聿非說不放心必須跟著。

一個小時後,好不容易到了。在去宿舍和學院報道的路上陳政聿不敲mac了,改換上手機繼續敲,敲敲敲。

音樂學院報道的紅色雨棚裡,陳最最填了最後一份信息,加上了班級的群。